楚斐点点头,“证据确凿,不得不承认。”
秦修晋随口问道:“什麽证据?”
“你的听觉。”楚斐将橘子扔进果盘,淡声道,“它不是很灵敏吗?”
秦修晋持认同观点,“确实也是。”
递了台阶丶有了新话题之後,楚斐用膝盖撞撞秦修晋的膝盖,问:“那天晚上,你为什麽要走?”
秦修晋看向他的眼睛,说:“因为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楚斐问:“为什麽?”
“如果你指的是晚宴,我会待下去,将它视为类似工作应酬的场合,待到最後离席。”秦修晋说。
他擡眼,与楚斐相视,“但我不想被形容为某人的物品。”
楚斐打断他的讲话,“那些都是——”
秦修晋擡手制止住他的发言,“一时气话,是吗?”
楚斐沉寂两秒,又说:“你擅自离席,本质上与我一样。”
那一晚,得知秦修晋走後,方容华来找过他,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说没有,方容华却不信。
她说,有些事情,说开了比较好。沟通,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可他们无法沟通,一开口就是不停的争端吵架。
他望着秦修晋,说:“很任性。”
秦修晋毫不避讳地笑笑,“确实如此。”
楚斐收敛笑容,指节叩在沙发皮面上,问:“那你呢?既然你被我气到离开,现在又为什麽来找我?”
秦修晋摇头,轻声说道:“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的道歉吧。”
提起道歉,楚斐一阵脸黑。
秦修晋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总之,原因如何,说不明白。”
也许是从前有过融洽时刻,也许是他对楚斐还保留几分信任。
楚斐本就自尊心高傲,不愿认错。继续和他冷战下去,只会让原本明晰的误会交缠搅乱,直至看不清原貌。
“那就别说了。”楚斐垂头,视线落在秦修晋的手上。
反正,说出来估计也不会让人安心。
反而徒增悲伤。
春晚的声音蓦然放大。
电视屏幕上,主持人说过新年祝词,零点的钟声响起,台上台下热闹非凡。
在几人的交谈声中,楚斐没有回头,音量不高,只有秦修晋能听清。
他说:“我本意,并不想和你吵架。”
看着他的背影,秦修晋点点头,“我也是。”
他站起身子,拍拍楚斐的头,“睡觉去吧,你发烧还没痊愈,不要熬夜。”
楚斐眯起双眼,没说什麽,随後跟着他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已经是零点十七分。
楚斐倚在床头,无所事事,面无表情地看着恐怖片。
结束和柳一言的谈话,秦修晋进入卧室,手里拿着两包奶糖,走到楚斐身前,将奶糖全都塞进楚斐怀里後,他才收拾上床。
楚斐看着腿上沉甸甸的大包奶糖,问:“你想用胰岛素暗杀我吗?”
秦修晋拉了窗帘,挑眉,“老太太专门买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