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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泛红的眼眶（第1页）

莱克斯·卢瑟蹑手蹑脚地潜伏在沙发的背后，可皮质沙发的背椅上却毛茸茸地露出一撮金色新长出的头发，看得诺曼·奥斯本皱眉不已。

他迟疑地说：“莱克斯……我能体谅你越狱的心情。可……你不应该这么精神紧绷。”

诺曼毫不婉言地说：“你也体谅我的感受吧，你身为一个男性，我给你准备的别墅不去，非要躲在我家里，我都没有指责你给我带来的FBI一锅端的风险，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样——”

“神经过敏、疑神疑鬼的样子吗？”诺曼抱怨道，“明明你已经出来有半个月了，没必要这么风声鹤唳。他们当初没发现你出逃，随着证据的毁灭，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沙发椅后的卢瑟依旧没有站起来，他嘶嘶道：“诺曼，再抱怨，我就带着我的基因研究一起去跳海。”

诺曼·奥斯本顿时止住了声。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被这个威胁搞得迷惑又头脑发蒙，于是诺曼喏喏地说：“可是……能不能不要住在我家里吗？我的儿子对我有意见了……我购入的公寓还有很多。”

莱克斯·卢瑟哑声道：“我已经和你的儿子完美地错开了作息和位置，他绝对不可能发现我。这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一向对待他冷酷漠然，你的家庭问题不要推到我头上。”

诺曼看了看卢瑟金色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和我的儿子都是黑发色，他昨天拿着一根金发和我对峙。你一定不想听对峙的过程，对吧。”

莱克斯突然沉默了。

诺曼感动地想，他一定意识到了自己在他的别墅里既不方便开展工作，也不利于其他人的家庭和谐，这时一定想着如何委婉地告退呢。

然后诺曼听到莱克斯说：“让你儿子出去住。”

“……？”

诺曼奥斯本有些迟疑，他想着莱克斯总不能比他自己还要丧良心吧，于是他再确定了一次：“莱克斯，你说的是我儿子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因为妨碍了你一时的借宿，就打算让我儿子出去住？离开他自己的房间？”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莱克斯的声音冷酷。

诺曼头上忍不住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连迈几步，一脚踩在沙发上，探头看下面的莱克斯。

“你认真的？你总得告诉我缘由，”诺曼实在忍不在告诫他，“我可不是你手下可以随意对待的员工，你现在连你公司的门都进不去，只要有人报告，你就会被再次送进监狱。”

“而如果不是你的才能、你给了我能治愈我的基因缺陷病的希望，我不可能这么忍耐你。”

诺曼谆谆道：“莱克斯，我们已经合作了这么久，你安排的那些建筑材料已经覆盖了全美40%的建筑，那些材料可是能诱发变异，特供青少年的。报告显示有些医院化疗机器已经爆满了——我都没有对你的残忍作风置喙什么。”

“相应地，你不要因为你的缘故，破坏我们来之不易的友谊。”

莱克斯却平静地说：“诺曼，我还是建议你将你的儿子送出去。你体内的‘哥布林’症状，不是已经发作了一次吗？”

“你不怕下次发作时，伤害他吗？”

诺曼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自己隐藏极深的秘密就被莱克斯·卢瑟这样轻轻道出。

那个犹如附骨之蛆的绿色恶魔一直潜藏他体内。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你的基因病已经开始发作，所以才这么容忍我，而不是你口中可笑的友谊这件事；还是你具有两个人格，那个里人格已经杀了一个人这件事？”

莱克斯嘲讽道。

诺曼后退一步，他必须扶着桌子才能站立，不让心中的恐惧外显为腿软跌倒。

他再次询问：“……莱克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莱克斯回答。

两人在沉默的氛围里静止了片刻，诺曼最后说：“我会将我的儿子送走的。希望你能快点研发治愈我的药物。”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了。

而莱克斯·卢瑟坐在地面上，想起了那位在沃勒基地里的心理医生。

当时他饶有趣味地去看久负盛名的莱克特心理医生时，就听到他看着来客说：“封闭的外壳，谁能判断里面是珍珠还是空白呢？”

这是莱克斯逃跑的计划，却被一个陌生人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方式道出。

不管怎样，他对这位心理医生燃起了兴趣。

他问：“你还记得被抓前的见到了那位莱恩女士吗？我和她是朋友，想知道她口中的朋友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位。”

心理医生说：“我不泄露病人隐私。”

莱克特看了看大门外的士兵，说：“我们可都是一群违反了社会禁令的罪犯。”

心理医生笑了：“完美的回复。但我必须说明，莱恩女士给我的信息很少。”

“没关系，我和她的朋友都不多。”

“那很好。莱恩女士告诉我，她的朋友具有童年创伤，而成年后讲述当时就平铺直叙。我说了一些安慰剂一样的的话，事实上这点信息能分辨出什么呢。”

莱克斯若有所思。

他好像明白了是哪个人。

“如果我能给出更多的信息，你能帮我分析这个人吗？”

心理医生微笑说：“谨遵命令。”

莱克斯斟酌地说了一些：“他在媒体前表现得极其亲和、或者说是媒体的宠儿，但实际上是个不苟言笑，心机深沉之辈。”

心理医生说：“这种变脸的程度，你我都有。请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