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眠面上闪过惊艳,傻愣愣地问了一句:“墨公子?”
墨无俦神色仍十分淡然,可眼中含着明显的笑意:“是我。你不必与我如此生分,既相遇,则有缘,以後叫我无俦便可。”
只一夜过去,他似乎心境大变。
思无眠笑着点头,道:“无愁无眠,真是极相衬的名字。无俦兄,以後我们就是朋友了,遇事你尽管告诉我。我思无眠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
他拉着墨无俦出了酒楼,两人朝着不定世走去。
这两日,柳微缘白天下山救治百姓,晚上回沧灵都调养。
南宫玥在阴尸来临前,已将墨临渊带到沧灵都的静室看守,跟沈掌门每天探讨该如何将被炼化的“阴尸”转为“常人”。
谢以令夜里曾与南宫赐来静室,偷摸着看墨蔺渊的情况,却发现静室外早已站着一人。
那天夜晚,柳微缘在静室门口站了不知几个时辰,还是没有进去看一眼。
两天时间,朔城内受伤的百姓终于一个也不剩。于是这天,一衆人齐聚沧灵都大厅。
沈万孤率先开口:“扶风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南宫赐面色不变,道:“我们答应协助顾三公子缉拿雁展,不过他现在与温良辰勾结,降服并非易事。另外在平安镇,我们发现,他们还在暗中协助花解雨,残害无辜生灵,罪恶滔天。”
“花解雨?”沈万孤若有所思,“我们到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谢以令提醒他:“那花解雨在平安镇以雨花娘娘自居。”
一提到雨花娘娘,衆人有了几分印象。
南宫赐道:“她以活人祭祀,傀儡作身,逆天而为,恐又是一场大局。”
沈闻君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天理之下,岂容这些人放肆!”
她转而将目光看向沈鹤霜:“爹,我想随扶风道长他们一起,把这些为祸世间的恶人全都抓回来。”
“不可。”沈万孤想也没想便出声否决,“朔城边缘仍有阴尸徘徊出没,你得留下来。何况,沈家已经失去了千秋,不能再失去你。”
沈闻君本想力争,一听二哥的名字顿时眼眶一红,忍了下来。
沈鹤霜在此时道:“那温良辰,是温家那个八年前就去世的长子?”
顾桓之道:“不错。他也正是当年屠杀墨城的凶手之一。”
南宫赐道:“我们在墨城捉住了温良辰的随身下属温自牢,他自称是傀儡师。但我观其灵力不过中等,最多只会操控,那满城邪气极重的傀儡,不像是他一人就能做到的。”
“此外,我们还在一户人家的坟头,发现了由温府的释魂扣,改成的禁魂扣法阵。”
“既然是温府的人,”沈鹤霜看向自家长子,吩咐下去,“万孤,你找时间去一趟温府,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另外,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去告知其他仙门,让他们留心,待商议好再做定夺。”
传闻中早已死去的温氏大公子温良辰与闲散恶人雁展狼狈为奸,又有入了歧途的路堇年和花解雨等与其勾结,这一连串事情暴露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必有蹊跷。
令衆仙门惊讶的是,这几人的野心之大,竟敢肖想重生之术,并为其杀人作恶,逆天而行。
只是,还没等到各仙门的回音,尸潮在子夜时分卷土重来。
这夜,谢以令在屋内调理完灵气,感到体内灵力已经恢复到与前世一般,甚至更高後,本想将这好消息告诉南宫赐。结果见天色已晚,便作罢。谁知一觉睡到半夜,被惊呼声吵醒。
谢以令猛地坐起身,擡眼看去,门外已有光亮,他睡意顿消,连忙走出门。
刚一打开门,谢以令便看见南宫赐擡手正要敲门,忙问道:“六哥哥,发生什麽事了?”
南宫赐微垂着头看他,道:“阴尸夜袭,朔城已经沦陷,沈掌门已千里传音请求其馀仙门派弟子援助,想必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
谢以令来不及震惊,与南宫赐两人边说边赶往沧灵都大殿。
全都上下,所有弟子皆严阵以待,沈万孤正带着大部分弟子匆匆赶往山下。
顾桓之也在人群中,一见他们,眼睛一亮,忙走过来道:“扶风道长,谢师兄!”
谢以令微喘着气,有淡薄的白雾在他嘴边化开:“看来温良辰跟雁展,根本就没有想过後退,他们打算一举覆灭朔城。”
顾桓之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已将此事传回了日月灵台,过不了多久,我兄长他们应该就会收到消息前来支援。”
南宫赐道:“他们的阴谋时年已久,阴尸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阿令!”南宫玥边走过来边道,“墨三公子不知受何影响,又开始发狂了!”
南宫赐道:“阴尸王用处极大,兄长,还望你亲自守着他,渡过了这场难关再说。”
南宫玥点点头:“好,我先去控制住他,你们一路小心。”
南宫赐道:“好。”
三人正要赶往山下,不想半道上碰到了沈鹤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