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令看了看扇子,又看了看南宫赐,心里软得厉害。
此扇是掌门人赠给南宫赐的上好仙门法器,说它是镇门之宝也不为过。
“南宫赐,你对我真好。”谢以令心里感动,从衣袖里掏出一枝垂头丧气的梅花,“这个送给——咦,怎麽变成这样了,香气都快没了,我去给你重新摘……”
南宫赐没忍住笑了出来,为了南归的美观,伸手阻止他“辣手摧花”的行为:“南归的梅树都快被你摘秃了吧。”
“哪有。”谢以令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在同一棵树上摘的,怎麽可能会秃。”
本想再跟南宫赐多说几句,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麽,谢以令只好道:“那,我走了?”
南宫赐道:“好。若遇凶险,切记不要冲动行事。”
谢以令一一应下,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
难渡三冬雪,易过九月秋。
冬日一过,谢以令在思无眠跟阿四的迎接中回到了南归。
他将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药交给掌门人,日夜坚守在炉鼎旁,直到丹药炼出来,又第一时间拿去给南宫赐。
南宫赐服下药丸,一股清冷的寒气从体内生出,渐渐在眼眶内流动。
剧痛从眼珠炸开,他面不改色,脸上挂着一丝让谢以令放心的浅笑:“你的手。”
谢以令低头一看,南宫赐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捏红了一片。
“我,我不是故意的。”谢以令难得说话打绊,“你,你怎麽样啊?眼睛里是什麽感觉?”
痛,很痛。
寒气化作一根根针,一把把刀,势必要把南宫赐双目上残留的煞气馀毒一点点剔出来。
“没什麽感觉。”南宫赐听出谢以令的声音在抖,不想他太担心,“可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睡一觉?”谢以令觉得不太对,“怎麽要睡觉?我把白绫取下来,你睁眼看看,好不好?”
“好。”南宫赐同意道。
谢以令动作温柔地解开白绫,露出南宫赐轻阖的双眼。
他嘱咐道:“可能会一时不太适应,南宫赐,你记得慢慢睁开。”
他手掌放在南宫赐眉毛上,替他挡住外面的光线。
南宫赐缓慢地睁开眼,眼睛里的痛忽然消减了许多。
眼前是许多白色的光斑。他看不清谢以令,但是能分辨出他的脸就在自己面前。
不过很快,那张脸变得清晰,熟悉。
“怎麽样?”谢以令紧张地盯着他,“南宫赐,你认得出我吗?”
南宫赐不说话,眼神看起来有些陌生。
“南宫赐。”谢以令又喊了一遍,心脏一下提起,“能看见吗?”
他擡手在南宫赐眼前挥了两下,见人没反应,心一点点沉下去。
“南……”
僵在半空的手被握住,南宫赐往前倾身,带着轻笑碰到了他温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