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温良辰一挥衣袖,放出一只黑雾傀儡。
谢以令赶紧念了几句咒语,梅开二度使出傀儡术。很快,这只傀儡便被制服。
“你居然也会傀儡术?”温良辰哪管朝自己杀来,直夺自己性命的南宫赐,单看着谢以令,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以剑击挡两人攻势,擡剑时,剑柄处有一道亮光闪过。
谢以令正欲细看是何物,却在此时听得一声惨叫。
那声音并未让谢以令这一剑此偏,反而正中温良辰锁骨。
温良辰浅笑接下这一剑,口中吐出鲜血,手上出手迅猛,一掌打向谢以令。
谢以令没料到温良辰竟在中剑之时,还能分心对付自己,一时反应稍有不及,差点被打中右肩。
南宫赐强行收回刺到一半的剑,替谢以令挡了下来。剧痛传来,他没忍住流露出一丝痛楚,没等痛意缓解,迅速反击。
两人有来有往地打了几个回合。
谢以令瞧见南宫赐的神情,心脏顿时紧紧悬起。又想起刚才那道明显属于顾桓之的痛叫,不知那边发生了何事。
殷风月见顾桓之捂臂痛呼,满脸痛色,连忙察看伤势。
原来,方才罗怀机突然阴煞之气大振,重伤了因杀敌心切靠得太前的顾桓之,用煞气打中了他肩膀。
“你这孽障!”殷风月愤恨瞪过去,“一再伤我仙门中人,我定要你百倍偿还!”说罢,断恶如疾风而过,打在罗怀机身上宛如晴天里响起一个霹雳。
罗怀机断臂处淌出的血,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处血洼。他歪着头,曾经面容俊逸的脸此时已面目全非,青面獠牙,分外骇人。
殷风月与鬼问心对视一眼,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使出不定世的仙术——绝命定化咒。
此咒一出,被下咒人周身不能动弹,是谓定身。而绝命之意,则是被定身时,那人肉身会迅速腐烂,化成一滩脓水。
这法术专门针对于阴邪之物,且需消耗大量灵力。平时殷风月或鬼问心一人绝不可能完成,如今生死关头,他们不得不冒险一试。
两人同时开口:“万物归尘,断恶行,诛百邪!天道三千,修善德,正阴阳!”
灵咒念完,一道咒语形成的链锁将罗怀机上下束缚住,任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得。
“啊啊啊啊啊!!”罗怀机张开血盆大口连声嘶吼,应当是被尸骨腐化刺激到发狂。
雁展身上已是千疮百孔,他却像失去了痛觉一样,狰狞笑着打出大杀四方的气势。
眼见罗怀机再无利用价值,温良辰看了一眼雁展,後者接收到那意味深长的目光,霎时止住了疯意。
二人心里已有了下一步打算,几乎是同时向人群中甩出几颗烟雾丸,转身逃离。
谢以令见状正要去追,温良辰一抖衣袖,几枚惊雨梅花镖嗖嗖嗖射来。
他连忙一个空翻,躲过这些暗器,等站稳身子,已经不见了温良辰与雁展的身影。
狼狈为奸的四恶人,逃走了两人。留下的一名死後已成阴尸,在嘶吼中化作一滩尸水。另一名尸骨渐冷,魂断不定世。
罗怀机一死,顾桓之肩处的痛竟也少了几分。他连忙运灵,自己化解了剩馀煞气。
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谁知,南宫赐神色忽变:“不好,碧落有异。”只见他手中灵剑震动,似乎受邪气影响极大。
“出了什麽事?”谢以令忙问。
南宫赐放开手,碧落径直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旋转着。
剑尖左摇右晃,辨别方向。
终于,它静下来,指向衆人侧方。
谢以令顺剑尖而望,看见无边的天染上暮色。
不对!不是暮色,是一股即将吞噬天地的邪气!
“那是定渊的位置。”鬼问心神色严肃,“连接着阴司泉府的往生桥,有人在动定渊结界!”
谢以令看向突然出现的绿衣公子,终于有机会问道:“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抱拳道:“在下姓季,单名一个别字。”
“原来是季公子,”谢以令回以同样抱拳之礼,“在下谢辞,字以令。不知季公子因何出现在此处?”
季别扫了一眼衆人,坦白道:“实不相瞒,我是暗中跟随诸位仙君,一路来到这里的。我与温良辰与雁展有私仇,虽不是仙门中人,但如果诸位需要,愿尽一份薄力相助!”
谢以令看向南宫赐,见他点头,道:“好!那我们快赶去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