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不光没有,甚至会觉得她这身打扮,很适合她,她就该这麽打扮,就该是成熟严肃且冷漠的。
完全褪去青涩稚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只竟从林安然的身上看到了三分林寒的影子。
“人海茫茫,我们居然还能再遇。”林安然冷笑一声。
江只嘴唇嗫嚅两下,没能发出声音。
林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说是不是很巧,江只。”
江只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江只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林安然打断。
“我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也别和我说什麽寒暄的话,更不要说好久不见,那看起来很可笑,”林安然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锐利:“我就是很好奇,想问你一个问题。”
江只声音有些干涩:“你想问什麽。”
“你不会觉得我要问你为什麽两年前要不告而别吧,别想太多,我并不好奇你的理由,因为不管是什麽理由,都改变不了事实,”
“事实是什麽,你知道吗,事实就是你敢做不敢当,连一句分手都不敢说,直接玩消失,没用又懦弱。”
江只没说话,低着头不敢看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江只无从反驳,因为她说的每句话都对。
“你没什麽想说的吗。”林安然凝视着她。
“我……”江只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
“行了,”林安然没了耐心:“我们之间没什麽好说的了,我就当没遇见过你这个人,以前的真心就当是喂了狗,”
“以後,以後的以後,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如果哪天真的不走运遇见了,也麻烦你躲好一点,不要像今天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既然决定了躲,那就躲好一点,躲彻底一点,不要废物得连这件事都做不好。”
江只嘴唇颤抖,脸“唰”一下白了。
林安然冷声道:“听懂了吗?”
江只想回应她的话,可做不到,喉咙像是被塞上了棉花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而林安然似乎也并不想等到她的回应,转身潇洒又决绝的离开。
江只站立不稳,跌坐在座椅上。
好半晌,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对不起……”
以後一定会躲好,一定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对不起。
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在了手背上。
伸手擦掉,但擦完一滴,还有下一滴,如同决堤了一般,怎麽也止不住。
她不断地深呼吸,仰着头,想止住眼泪,可不管怎麽做都徒劳无功。
眼泪不受控,她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太多了。
嗑瓜子看电视的老板娘,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了过来。
老板娘没问她什麽,拍拍她肩膀,递了两张纸。
被人用这种方式安慰,江只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有无奈也有委屈。
林安然刚刚说的话都是事实,她确实懦弱无能,不告而别,连一句分手都不敢说。
可就算是事实,她也还是感到委屈。
为什麽委屈呢?
江只可悲的发现,自己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做错事的人是不可以委屈的。
没有委屈,只有活该。
明知活该,可如果重新回到两年前,重新再做选择,江只也还是会走一样的路。
躺回床上,彻夜无眠,泪水打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