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山闷哼一声,回头看到地上的陶瓷碎片之後瞳孔一震。
“小意你,这是做什麽啊?”
云意轻轻勾唇,笑的惨淡:“看不出来吗?打你啊。”
“云重山,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是什麽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声音冷然似藏了冰,裹着剑,一字一字的刺向云重山:“若是想让我嫁,不如去地底问过我母亲再说!”
云重山这些年权威惯了,自从云老爷子偏瘫住院後,云宅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此时听到云意这麽说,第一反应就是擡起巴掌。
擡到半空时被旁边的alpha一把攥住手掌。
江秋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云重山,“他是少爷,谁也不能打他。”
云重山气极,“你丶你丶江秋!你要跟着他反了天吗?!”
江秋手没松,一字一顿的重复,“谁也不能打少爷。”
云重山看着江秋,确定自己没办法为难这个高阶alpha後,眼睛看向站在对面的云意。
“小意,这就是你身边的下人!”
云意冷笑,“是你送的。”
“你!”
云重山看着云意跟他母亲如出一辙的脸颊,只觉得心中恨得咬牙。
母子二人皆是如此,犟的似牛!
“算了小意,你这些年被我惯坏了,婚事我会尽快去商量,你就等着好好出嫁吧!”
说完,云重山转身离开。
云意看着跟前世生的一模一样的父亲,苦痛开始蔓延全身。
他没有母亲。
前世或者现在,他都没有母亲。
只有一个不爱他的父亲,一个拿他视作玩意东西的父亲。
江秋默默走到云意面前,伸手蹭了一下omega微凉的脸颊。
云意爱赤着脚,现在站在没铺地毯的瓷砖上,脚尖都凉的发红。
“地上凉,少爷还是回房间吧。”
云意第一次没躲江秋的触碰,他像是愣神一样站在原地,过了半晌,他说道:“江秋,不是有课吗?去学校吧。”
语气淡的像是平常,好像没有一丝起伏。
可是,临时标记能让江秋感觉到,小少爷在伤心。
很伤心。
伤到他那颗心都是苦涩的。
江秋很快将东西收拾好,又找了阻隔贴给云意贴好,像是装扮洋娃娃一样,套好衣服,换了鞋子。
在早上八点二十五的时候出门。
云意耳後贴了一张晕车贴,低垂着眼眸坐在後座。
脖颈就那麽大的地方,一眼看过去像是被贴纸贴满了,好像已经受了多大的伤,只要轻轻触碰就能碎裂开来。
车子到学校,两人都没有讲话。
司机拉开车门,“小少爷下午几点下课?”
云意不知道。
江秋回答:“四点。”
“好的,我三点半会在这个位置等您。”
云意站在车旁看着面前的校园,眸子像是失焦一般,在司机准备离开时,他说道:“不必了。”
司机微愣。
“你是云重山身边的人,往後不用再来接我。”
“小少爷,是我做错了什麽吗?”
云意开门下车,没有留下一句话,江秋跟在云意身後,看着面前的omega缓慢的往前走,好似不知道地点一样,过了教学楼还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