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装了两个摄像头,空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通体都是白色的。
在枕头下压了一枚成色极好的翡翠珠子,串了一根红绳,绳子有些旧,看起来像总拿在手中把玩的。
秦江秋看到时,神色一沉。
什麽他妈给的,这明明是梦中他给的!
云意攥在手心中,扯了一下秦江秋的衣服下摆,“可以走了。”
院长面露苦涩的亲自送两人离开,又火急火燎的给云重山打去了电话。
对方停顿了几秒钟,说:“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以後他的事情都不用再给我打电话。”
云意乖乖的坐在副驾驶,馀光却一直打量坐在驾驶位的男人。
好高,好大,比他父亲还要高。
云意不知道为什麽,一点都不害怕这个男人把他卖掉。
而且这辆车子比父亲的还要好,应该很有钱的。
“看傻了?”
云意猛然回神,脸颊绯红,手指慌乱的扣好安全带。
就在秦江秋发动车子时,院长又急匆匆的走来,递过两盒装药,“这是云意的药,控制病情的,一天三顿,一顿两粒。”
秦江秋接过看了看。
狂躁症,毁灭性人格。
说的是云意吗?
秦江秋看过去,云意那双大眼睛眨动了下,纯情又无辜。
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毁灭谁?
药的作用先不说多少,就这副作用一大串的,不吃也罢。
醒目的加粗的第一条就是长时间服用会导致味觉减退。
盒子随手扔在後座,秦江秋“嗯”了一声,升上车窗。
他载着人回S市。
一直驶上高速,秦江秋看着云意高兴的脸蛋,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七岁那年发生了什麽?”
然後他就看到云意那张脸僵住,看样子就知道不想说。
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不说给你送回去。”
“不要!”这是云意的软肋,那张脸瞬间变得慌张,眼眸中流出一点惧意,他两只手抓着秦江秋胳膊说道:“哥哥,我说。”
嗓音又开始变慢,颇像梦境中温吞的语调。
“陈孟说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我生气就给他推下了楼,但是……我跟他道歉了。”
秦江秋又问:“为什麽会被送到这里来?还有院长为什麽怕你?”
云意就有些激动了,仔细看,眼中情绪藏起来的有恨意,“张阿姨怀孕了,她拉着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不是我推她的,可她偏说我是。”
“爸爸不信我,姐姐不信我,都没有人信我。他们都说我病了,可我没有。”
“张阿姨让苑爱疗养院的人接我去治疗,我不想去,就拿刀砍了院长。”
秦江秋默默扶额。
他就知道云意这小孩不会像外表那麽纯然。
梦境中那个小疯子,可是一把火烧死三个人的存在。
他不讲话,云意的表情又变得谨慎讨好,他小心翼翼的捏了下秦江秋的胳膊,“哥哥你也怕我吗?”
秦江秋扫了眼手臂上的细白手指,紧紧扣着,指尖边缘都是泛白的。
“怕你做什麽?”
“坐好,带你回家。”
闻言,云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眉眼弯弯,是梦境中从来不会露出的笑容,“谢谢哥哥!”
“报酬。”
云意:“?”
秦江秋淡声道:“道谢需要报酬,云意,你的报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