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老胡正在讲的那张。
……
我谢谢你哦。
路望许用目光“感谢”了一番贴心的同桌,拎着卷子站起身。他扫了一眼黑板上的板书,确定了是哪一题,然後顺着板书往下讲解题思路和过程。
“然後可得a木块追上b木块的时间……”
路望许边讲边看手上的卷子。
江砚的卷子上笔迹很多,这些笔迹把每道题的题干重点都圈画了出来,要用什麽公式,要代哪些数值,全都标注得明明白白,但这些在路望许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他是随意型选手,题干看过就行了,画重点什麽的纯属吃饱了撑的闲自己时间多。
路望许盯着卷子上江砚最後写下的答案——2。12,沉默了两秒说:“所以,最後代入转化过後的公式得出a的速度为二分之三倍的根号二米每秒。”
“很好,不过记得换算。”老胡满意地点点头,“sitdownplease。”
路望许从善如流:“萨克斯,踢雀儿。”
这对话一出,好似滴水入油锅,原本寂静的教室又一片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英语,绝杀啊。”
“杀别人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杀路哥,一杀一个准,哈哈哈哈哈哈……”
“我寻思着我的英语听力还挺好,但路哥刚刚那句我是真的没听懂……”
“噗,什麽?路哥刚刚说的英语?”
老胡也憋笑憋得挺辛苦:“你的英语口语还是有待精进啊。”
路望许挠挠鼻子,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心说早知道他就不接话了,要不然这嘴还是捐了吧。
他下意识偏头,江砚大概是班上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他坐得很直,手里捏着一支红色水笔,小幅度地侧着头看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麽情绪。
这人笑点还挺高。
路望许把卷子推回去,然後从桌上捞了支笔,人往後一靠:“看什麽,我这叫皇帝的英语,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听懂。”
江砚略略扫了眼他漫上红意的耳尖和脖颈,说:“我听懂了。”
路望许:“……”
非要这麽自恋吗?
江砚:“是thanks,teacher。”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绕是路望许这种对英语口语好坏没什麽概念的人都觉得江砚这句英语说得又标准又好听。
“……”
“我用你教?”路望许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手伸进桌肚随便掏出本题册就直起身开始写。
几十秒後,他看着满篇的语文阅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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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
放学铃没响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段临的喊声。
段临扒在靠近後门的窗户上,在看清路望许的同桌是谁後瞪大了眼睛,“卧槽,老胡排位子了!?”
墨凛跟着看了一眼,教室里没几个人了,但他还是凭着对某些人桌面的印象认出了两个人的桌子,“没吧,陈世美和书呆子的位子都没变。”
段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脸感动地朝路望许喊:“路哥你竟然放弃了你原来的位子而选择了我的位子,果然啊!呜呜,真爱啊!路哥你肯定是暗恋我!”
路望许正弯腰往桌肚里放东西,闻言动作一顿,擡头看过去,眼里满是嫌弃:“……你别恶心我。”
一旁的江砚长睫一动,收书的手微微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