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三十四章“想要你……管教我。”……
老实说,乔淮生并不是很在乎莫骁的生死。
他又不是什麽圣人,早在莫骁敢那麽对他的时候,乔淮生心中就已经替他想好了以後的结局。
但是即便是动手,乔淮生也会像是当初动那个讨厌的演员一样,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不应该由秦舟动手,更不应该以现在的方式动手。
被扔进水箱的人像被烫到的鱼一样剧烈地扑腾,乔淮生的嘴唇被秦舟按压出一点嫣红,擡眸凝视秦舟:“放人。”
“不可能。”
“秦舟,我不希望自己再重复第二遍。”
“是吗?”秦舟嗤笑了一声,微一屈膝,乔淮生整个人被他压在身後的柱子上,“可是你用什麽来命令我呢,生生?”
“我现在还是你当初那只随叫随到的狗吗?”
“既然我和他们没有什麽不一样,既然给了我的还可以给别人,”秦舟的膝盖顶着乔淮生的腿根,目光像是潮湿幽怨的男鬼,“那麽你凭什麽又要我死心塌地地听你的?”
“我都说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反正我们这麽不重要,这麽无所谓,就算一起死了,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百利无一害吧。”
当初乔淮生对他说过的话被秦舟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乔淮生的身上:“一次性解决两个自己讨厌的人,乔总岂不是立马要回恒盛开瓶香槟庆祝?”
乔淮生微微眯起了眼睛。
挤入自己双腿之间的那条腿是如此的存在分明,紧绷的肌肉隔着两层交错的西装布料研磨着他,那样的热切和他的言语一点也不匹配:“秦舟,你是在跟我抱怨吗?”
手指一把甩开抚在自己的脸上的手,乔淮生冷冷道:“你有什麽资格跟我抱怨?”
“你背叛我只是为了得到我,是吗?”
“是我冷落了你,是我让你受了委屈还是我背着你招蜂引蝶,才让做出这种事?”
乔淮生一把提起秦舟的领带:“说话!”
秦舟的嘴唇颤动了下,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把自己的一厢私欲包装得那麽好听,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要爱我爱到不可救药,”乔淮生微微凑近他,浓郁的黑醋栗香气顺着领口钻出来,那被蹂躏到饱满的红唇轻啓,带着些嘲弄,“但是当时……”
“先背着我和秦之昭联系的人,不是你吗?”
秦舟垂下的长睫狠狠一颤,却一把揽着乔淮生的腰身压回去:“是又怎麽样!”
“你的父亲丶母亲丶朋友丶同事……有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过?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问我为什麽跟你走在一起?”
秦舟深深吸了气,眸光中眼尾微红:“所以我算什麽?你的走狗?你的污点?你见不得光的存在?还是你应该被惩罚的罪证?!”
乔淮生受到的关注太多了。
从小到大,有那麽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在学校有任何一点亲密的消息,就会被人谈说议论。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满身淤泥。
傅芸的高傲让她连见都不愿意见另一个舆论中的另一个对象,更别说像电视剧的母亲一样扔几张支票。
她只是把乔淮生关在了家里。
她不让佣人给他吃的,不让他开灯,像往常一样教育他,用那样极端的丶歇斯底里的方式,将他视为一个家庭的耻辱,视为自己二十年来的失败。
但是她没想到,乔淮生生平第一次反抗了,用一种激烈的丶决绝的方式——
乔淮生在夜深人静时从二楼跳了下去。
小少爷身上没有带一分钱,仅仅凭着记忆,穿过蛛网凝结的街道,在阴森的夜晚里撞开了顾舟的门。
顾舟正坐在灵堂里。
在医院里拖拉了小半年的老太太还是去世了,他这个世界上最後一个不算亲人的亲人也不在,顾舟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