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莫骁本人。
指针已经过了十点,乔淮生下方的位置还是空空荡荡。
“怎麽回事,”副总周寻挥挥手叫来秘书,“莫总人呢?”
“已经联系过了,”小秘书也很着急,“莫总的电话没有人接,也派人到家里问了,保姆说他从前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不,要不我再想办法联系一下?”
底下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郁明一起皱起眉,附在乔淮生耳边小声道:“乔总,不会是……”
乔淮生摇了摇头,手指点在桌面上。
十点二十五分。
这个时候,纵缰和崇山的合约应该已经都签完了吧。
秦舟是什麽时候回去的,昨天晚上?前天晚上?还是在跟他说完就已经走了。
那个问题,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可笑地纠结过吗?
“没关系,”乔淮生笑了笑,“既然莫总不来,那我们就……”
“乔总!”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秘书一脸惶恐,而她的身後,跟着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舟西装革履,款款而立,领针的样式好似五年前乔淮生送他的,盘旋的飞鸟到现在依然不过时,反倒在这时为他平添了几分矜贵气质。
他站在门口,擡眸望了乔淮生一眼,微微地笑了。
“乔总,”秘书无奈地解释,“这个人说他要来见你,我……”
“没事。”
乔淮生站起身:“你怎麽会在这里?”
“秘书都不是说了吗?”秦舟道,“来找你。”
“秦舟,你知道我在问什麽?”
秦舟没回答,只是伸手在乔淮生的额头上碰了碰,像是在查看他的体温,又望了眼乔淮生身上的衣服,不赞同道:“穿这麽少就出门?昨天晚上差点起烧。”
乔淮生浑身一震。
“怎麽这副表情看我,”秦舟脸上带着淡笑,手指顺势抚过他的脸:“我以为我在这里,你应该很高兴?”
指腹滑过他的下巴,秦舟留恋地碰了碰:“这样……你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手指一颤,有那麽一瞬间,乔淮生甚至觉得秦舟早就知道了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麽。
郁明却突然在这个推开休息室的门:“乔总!”
“那个,”迎面看到秦舟放在乔淮生脸上的手,郁明只能假装自己瞎了:“监控说,”
他只能艰难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摘下来:“监控说,莫总的车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出现在老城区,从那以後就不见了。”
莫骁家里别墅一堆,没必要在明知道要开会的上午跑到老城区里,以他的性格,不管是输是赢,总该过来了结清楚,除非……他是要见什麽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
乔淮生猛地擡头看了秦舟一眼。
“我会杀了他。”
他还记得这句话落地时扭曲的丶疯狂的神态。
一股寒意油然爬上心头。
或许是他想错了,乔淮生想——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秦舟不是不出现,不是离开也不是背叛,他是去……
手指猛地一颤,秦舟却在这个时候坐了下来,一无所知般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露出的腕骨上是一只熟悉的手表——在乔淮生跟他在酒局相遇的第一个晚上,就曾经被副总不小心掉落。
而现在,秦舟好似已经懒得再掩饰这一切,只是擡头望了眼乔淮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章程,已经接受通知的董事不到场等于弃权。”
他轻轻地笑了笑:“他不来,你不是也可以继续吗?”
或者说没有了莫骁这个阻力,乔淮生的动作应该会更干脆便利。
“你怎麽知道他不会过来?”
“或许吧,”秦舟说,“一个思路而已,你可以继续等。”
“我只是来提醒你。”
秦舟把手中的茶放下,含笑望了乔淮生一眼:“家里的玫瑰换好了,不要忘记回去吃饭。”
“还有,”他轻轻地抚了下手腕,眼底仿佛有一闪而过的血色,“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