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鹿说着就给黎行羽打去了电话,杭训虞想说“不用”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接通了。黎行鹿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了免提大大咧咧地问:“姐,你和爸妈当年都是怎麽知道我喜欢男性的?”
“怎麽突然问这个啊。”黎行羽不假思索地说道,“就心理医生说的啊,他跟爸汇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哦。”黎行鹿对着杭训虞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当时什麽想法?”
“你这话说的。”黎行羽回答,“又不是什麽十恶不赦的事情,人就两种性别,你不是喜欢女人当然就喜欢男人喽。我们能有什麽想法?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
黎行鹿没有多说什麽:“没什麽,就跟杭老师突然聊起来了。挂了啊,姐。”
电话被挂断,黎行鹿双手一摊看着杭训虞。
杭训虞向後一躺,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果然没什麽参考性,小鹿啊,你说我该怎麽办呢?我该怎麽给你名分啊?”
黎行鹿给不了什麽方法,就只能给杭训虞提供一个安静的思考环境。
“嗒”,杭训虞打了个响指,眼睛里闪着光,似乎想到了个好主意,“不如这样吧,我俩去他面前亲个嘴,然後让她自己思考。”
黎行鹿大惊,心想这招不得把张容芳心脏病都吓出来,这是什麽馊主意啊?
下一秒杭训虞就扑了上来,双手撑在黎行鹿身上说道:“我们先来演习一下怎麽亲。”
当杭训虞柔软的,带着红薯的香甜味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的时候黎行鹿才意识到,杭训虞不是出了个馊主意,只是想找借口跟他接吻而已。
他们今晚本来是有场约会的,是因为张容芳的突然到来才默认取消了的,想来杭训虞并不想有这个遗憾。
虽然说接吻要专心,但黎行鹿的馀光还是不小心瞥到了车窗外的景色,在夜色里,他看见张容芳举着手电筒走到安保亭,而他的车就离保安亭不远!
黎行鹿第一次把杭训虞推开了,杭训虞皱眉问:“怎麽了?”
黎行鹿指了指车窗外:“你妈妈。”
杭训虞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抖,而後惊恐地问黎行鹿:“你的车是防窥膜吗?”看着黎行鹿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
张容芳的举动也印证了这一点,张容芳没有多看黎行鹿的车子一眼而是去问保安亭值班的王叔:“弟弟,姐跟你打听一下,你看到杭训虞杭老师了吗?他说出来买酱油半天不见回来。”
“啊?”王叔直言,“他就在车子里啊,他一出来就钻车里了,买酱油啊?不像啊。”
车子里的人顿时惶恐不安,还没交流好说法张容芳就快步走过来敲了窗,在窗外问:“小训,你在里面吗?”
杭训虞跟黎行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才降下了车窗,张容芳看清他的脸就问:“你买酱油买车里来了?”
黎行鹿已经在思考怎麽变一瓶酱油给杭训虞圆谎了,又听见杭训虞面不改色地说道:“走到门口看见小鹿来找我看论文我就耽搁了一下,我现在去买。”
张容芳看黎行鹿的眼神变得欣赏起来:“这麽晚了还来讨论学习问题啊,小黎真是个好孩子。”
黎行鹿心虚地点着头:“嗯,阿姨,我超爱学习的,不搞清楚这个问题我都睡不着觉。”
杭训虞打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後转身扶着降到一半的车窗对黎行鹿说道:“好了,就给你讲到这里,还有不明白的我明天再给你讲。”
张容芳在一旁附和着:“是,人都是要休息的,你老师也是,你也是,小黎,早点休息啊。”
“诶。”黎行鹿点点头,挥手跟两人告别,“杭老师再见,阿姨再见。”
杭训虞和张容芳一起往回走了。
张容芳问杭训虞:“酱油呢?不买了?”
杭训虞只快步往家赶:“不想走了,我去老温他们家借一点就行。”
当母子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保安亭的王叔也来敲了黎行鹿的窗,他弯腰从降下的车窗里看着黎行鹿问:“怎麽?杭老师还瞒着他妈妈呢?”
和王叔也算是熟人了,黎行鹿没必要瞒着。
王叔看他点了头,不禁说道:“那小黎你得好好盘算了,就我对杭老师妈妈的了解,她可没想过杭老师会找个男朋友,你到时候可有场硬仗要打啊。”
黎行鹿欲哭无泪:“叔,救我。”
王叔的气叹了又叹,给不出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