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哪?”
陈家一进屋看到蓝硕的时候,皱眉疑惑,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林随之,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似乎没什麽大问题。
看到来人是林随之的好友,蓝硕才将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
不过看对方的眼神,蓝硕以为陈家口里的“狗东西”很有可能是在骂自己。
“有没有伤到哪?”片刻怔愣後,陈家跨步越过蓝硕,作势要检查林随之的身体。
“别动他。”
“我没事。”
两人难得默契,甚至还在说完之後互相又看了一眼。
陈家见两人眉来眼去的,蹙着眉,诧异又疑惑地看了林随之一眼,後者尴尬地笑了笑,没吭声。
其实是林随之自己也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接收到的信息,他同样大脑一片空白。
陈家也很识趣地不在问什麽,又把话题转向一开始他问的问题:“贡危那个狗东西呢””
“在哪个病房,我得去让他体验一下急救室!”似乎是恨不得要把对方撕碎,陈家吼道。
林随之刚醒过来,听了蓝硕的交代,他也不清楚贡危怎麽样,在哪个房间。
他很清楚,陈家也只是担心他,不会真的拿对方怎麽样。
事实证明,陈家确实不会再将贡危怎麽样,因为如了他的愿,人现在正在急救室。
陈念淮笑嘻嘻走进病房,告诉他们贡危的情况,还向房里面面相觑的几人示意,他指了指房门,强调:“不是我不敲门!”
因为门压根就没关,刚刚陈家冲进来的时候就没关上。
蓝硕见状,跨步上前关上门。
听说人已经进急救室了,林随之一愣,他记得在收拾贡危的时候,舒朗是手下留情了的,当时对方还能呛人,不明白人为什麽现在就在急救室了。
他不知道自己晕倒後又发生了什麽,还有一个问题,蓝硕是什麽时候出现的?
他清楚地记得躺在医院的那个人是蓝硕,显然现在他和蓝硕的处境换了。
几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大眼瞪小眼,陈念淮率先打破僵局,他将请柬递给林随之,笑着解释说:“是去送东西的,我要结婚了。”
原来如此,好歹是听到了个好消息,林随之心里了然,所以他才会在家门口遇到陈念淮。
“这就要结婚了吗?”在意识到对方说的什麽後,转念一想,林随之接过请柬的那一刻,拿在手里,觉得似乎有千斤重。
甚至感觉连缩会手的力气都没有,亦或是那封请柬太烫手,他潜意识根本不想要。
林随之下意识地去看蓝硕,後者也不知道omega为什麽突然盯着自己看,但是他很高兴,嘴角微扬,噙着宠溺的笑意。
看到蓝硕的反应後,林随之瞬间觉得呼吸都不畅了。
但是意识里还想挣扎,因此在颤着手打开请柬後,并没有看到他所想象的一切,花纹纸上赫然写着舒朗的名字。
没人注意到,林随之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又注意了一下请柬上的时间,他想自己身体应该已经痊愈,婚礼是能去的。
也一定得去,他和舒朗救了自己,更何况陈念淮还因为自己受伤,他虽不擅长人情世故,但这是他真心实意想要道谢,应该还欠陈念淮一声抱歉的。
本来还在考虑要送上门礼物,许是一些事让他情绪大起大伏,即使没有做什麽事,但是此时此刻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累。
或许是他的大脑一下子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也可能是他的身体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变差。
房里的几人都注意到林随之精神不佳,陈家条件反射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探出什麽异常。
而後他又使了个眼神让大家出去,不要打扰到林随之休息。
蓝硕直接无视,他看着林随之,似乎还有话说。
陈家虽然看不明白这两人,心里也极其不高兴,但林随之都没有说什麽,他也不好再提意见,催着陈念淮出了病房,留下他们两人。
两人走後,蓝硕才接过林随之手里的请柬,扶着让林随之躺下,趁着俯身之际,在不过十厘米的距离处缓声道:“好好休息,我等一下过来。”
林随之眼皮越发沉重,他点点头,嘴里呢喃了一句,蓝硕没听清,本想再靠近一点,发现人耷拉着的眼皮已经完全闭上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直起身,动作轻声,也出了房门,问了贡危的主治医师,直接去了对方的病房。
人早已经醒了,但是似乎没有一点生气,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麽。
意料之中,蓝硕进来的时候,他一下激动起来,眼睛里充满红血丝,一瞬间,眼白都变多了,眼神似乎要化为实质性的利刃,要将来人千刀万剐。
奈何即使没有任何束缚,他也丝毫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蓝硕,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是你叫他们切掉腺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