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该把健身的计划提上日程了,转眼看到陈耘,这人眼睛总是亮亮的,像个惹人怜爱的小狗一样,他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听到陈耘说:“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郁从言揉头发的手停住,陈耘低垂着头说:“你今天丢下我一整天,我们的旅行也没了,而且我还有肌肤饥渴症,你不在晚上睡不着。”
郁从言被他说笑了,手往下移捧住他的脸,“我们才第一天,你之前也睡不着吗?”
陈耘在他手里蹭了蹭,大言不惭:“嗯,之前都睡不着,只能彻夜想着你。”
郁从言心口顿时热起来,有些招架不住,明明也不是恋爱小白了,居然被这种胡编乱造的情话哄得有些耳热,他欲盖弥彰地推开了陈耘,说:“我喝了酒,晚上耍酒疯可能会把你踢下床去。”
陈耘笑了,“没事,我会自己爬回来。”
郁从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得你跟陪床小狗似的,你就不能把我叫醒,让我别踢你?”
陈耘说:“不用,我能自己爬回来。”
三两句插科打诨,今晚陈耘睡郁从言房里这事儿算定下了,郁从言不是色令智昏,只是想到旅游这件事的确对不住他,便愿意纵着他来。
大不了忍一忍嘛。
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郁从言惦记着陈耘没吃晚饭,但他又上手帮不了忙,在国外那几年只学会了自己下面,手艺还不怎麽样,斟酌着是让陈耘自己喂饱自己还是吃他的黑暗料理,陈耘却自己选了。
他要吃郁从言做的。
郁从言只好去给他下面。
一碗不太像样的面端上来,郁从言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清汤白水的,陈耘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大口,郁从言瞧着心惊,既怕他烫到,又有些期待,陈耘在他的眼神里,快速嚼完吞下,说:“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郁从言没忍住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但也喜欢陈耘偶尔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迷恋,他揉了揉陈耘的头发,看着他吃完了一碗面,才慢吞吞去洗澡。
慢慢来的范围绝对不是第二天,但郁从言在洗澡时仍然有些躁动。
好不容易洗完出来,却看见陈耘躺在他的床上,他穿着睡衣,但布料垂顺,根本遮不住任何身材,身体线条隔着布料也完全显现出来。
看见郁从言出来,他笑着半撑起身体,喊他:“从言哥。”
郁从言在他睡裤上扫了一眼,才掀开被子躺进去,陈耘立马挨过来,却也只是虚虚地抱着他。
郁从言慢慢放缓了呼吸,也回抱着他,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其实根本没睡意,陈耘却问他:“要关灯吗?”
郁从言也点了头。
关了灯,屋里完全暗下来,两个人还是没动,面对面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脸上,有点热,还带着同一款沐浴露的清香。
没人说话,适应了黑暗之後,眼睛慢慢能够视物,郁从言能看见陈耘黑亮的眼睛。
陈耘忽然叫他,声音有些低哑:“郁从言……”
“嗯?”郁从言应了,又想说他怎麽不叫哥,陈耘却一下子扑上来,吻住了他。
郁从言有些没反应过来,陈耘的动作太快,而且一开始就是压制的姿态,郁从言动弹不得,呼吸被掠夺着,他想撑起来改变被动的局面,却感受到陈耘的吻慢慢往下,吻到了他的脖颈上。
郁从言脖颈本来并不敏感,可黑暗阻隔了视线,让他没办法很快做出反应,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陈耘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唇在郁从言脖颈上逡巡一圈,开始往下。
他问郁从言:“慢慢来,要多慢,这麽慢可以吗?”
郁从言气息不稳,觉得自己没办法回答他。
手搭在陈耘的腰上,郁从言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陈耘持续往下,他的手也由腰慢慢往上,直到抓住了陈耘的头发。
陈耘伏低身体,擡头看他,眼睛在黑暗中居然有幽幽的反光,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像是一定要他回答:“这麽慢可以吗?”
……
第二天醒来时,陈耘已经不在床上了,看到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纸巾,郁从言後知後觉,有些尴尬地把手搭在眼睛上盖着,缓一会儿。
他还以为陈耘是个新手,没什麽手段,却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一个有经验的被陈耘拿捏得死死的,现在回想起来,触感好像还在,手上那股热劲儿也好像还没过去。
“操……”郁从言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觉得实在有些丢脸,同时暗自把健身的计划提上日程。
床单昨天已经换过,早上起来其实很干爽,但郁从言总觉得不是那麽对劲儿,又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看见陈耘还是和以往一样,围着围裙在做饭,但是不一样的是……今天他围裙里面没穿衣服。
夜里看不见的肌肉走向现在就这麽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明明昨晚上摸过,今天看着却仍然觉得陌生,而且冲击力极大。
郁从言一瞬间血气上涌,耳边又热起来,想起陈耘在他耳边的呼吸的频率,和一些破碎的话语:“这麽慢行吗?郁从言,我感觉你好像需要快一点。”
郁从言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起这麽早?”
牛奶还没入口,就被陈耘抢走了,他看起来也很自然,丝毫没有因为极有暗示意味的穿着而不自在,“热了再喝,你胃不好。”
牛奶被抢走,郁从言靠在冰箱上看着他,视线总往那裸露的皮肤上流连,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怎麽不穿衣服?”
陈耘擡起眼来看他,表情,语气都再自然不过:“睡衣昨天弄脏了,我带过来的衣服不多,昨天洗了还没干。”
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衣服光靠晒的确需要一些时间,但郁从言问:“不是有烘干机吗?”
陈耘笑了笑,露出牙齿来,说:“我不太会用。”
郁从言一愣,也不管他还在做饭了,拉着他到洗衣房去,教他怎麽设置烘干机,设置完了,又问他:“家里还有什麽不会的?咖啡机你好像用过了,换季的被子放在你那个客房的衣柜里,你应该看到过,药箱在电视柜的下面,门禁也录了……”
“从言哥,”陈耘笑着看着他,郁从言问他:“怎麽了?”
陈耘走过来,轻轻伸手擡起来他的下巴,然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