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拿出联络用头骨,再一次拨通了摆渡人的号码。
“恩人呐,我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正在修养中,劳您挂心了。”
魏昭冷淡地说:“并没有挂心你。”
“。。。。。。哎呀,那就是你又碰上什麽问题了?”
“我问你,你接了几个囚犯?”
“五个呀。”
“那为什麽系统里显示有六名乘客?”魏昭质问道:“你说接了五名囚犯,但系统里显示有六名乘客,船上还有个打不开的仓库,你又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你还说你从拿过中差评,我在评价记录里可是看到不少中评!”
摆渡人在电话那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恩人呐,中差评的事咱们先放放,你说的第六名乘客,这个我是真忘了,不是故意瞒你的。”
“大概在几年前的某一天,仓库门突然就打不开了,我报修了几次,每次都是当时修好了,一开船又打不开了。系统确实一直显示多一位乘客,但是一直也没出过什麽事情,所以我也习惯了这个情况,就忘记和你说了。”
魏昭不敢相信,人数对不上这麽大的事摆渡人居然能当没看见,“你就没上报过这个情况?”
“忘川里有些怪东西也很正常,有些事当没看见就好了。恩人,你只管把船开到终点,把这批囚犯送走就行。”
魏昭只觉得心累,她也不想再管这事,既然摆渡人都这麽说了,她就当做不知情。
挂掉电话後,魏昭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准备再去仓库那看看。
还没等魏昭走到仓库,她就被船尾处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魏昭走上前去,原来是抛尸老汉和绅士哥又吵了起来,其馀三人已经站在一旁看上热闹了。
“你们又怎麽了?”魏昭分开即将扭打起来的二人。
绅士哥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桶。
绅士哥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抛尸老汉脚边的桶里装着一具白骨,白骨的手臂伸在桶外,指骨上长着尖锐的骨刺。
“你看他钓鱼钓了个什麽东西上来!还划破了我的脸!”
抛尸老汉耸耸肩,说:“忘川里就这些东西,你还要站在一旁看,我能有什麽办法?”
“我在这吹风吹得好好的,你非要在这里钓鱼?”
“那我给你道歉?划破了你的脸,让你下辈子没法当小白脸,我很抱歉。”
“你说什麽!”绅士哥激动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抛尸老汉,说:“你以为你又算什麽东西?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实际不过判了二十年,我看你最多就是个法外狂徒的狗腿子,真要和我动手,你没有胜算。”
“是吗?那我们比划比划?”抛尸老汉也不退让。
“停停!我说停停!”魏昭制止了两人。“你们能不能消停点?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大早船就要到奈何桥东港口了,你们马上就要投胎了,有必要因为私下斗殴害的自己重新服刑或者投胎後缺胳膊少腿吗?”
魏昭看了眼装着白骨的桶,一阵无名鬼火冒气,魏昭直接一脚将它踢下了船。
“享受钓鱼的过程就好了,没必要非得钓上来。”魏昭说完径直回了船长室,她也不想再去管什麽打不开的仓库和第六名乘客了,她只想赶紧结束这趟航行。
当天晚餐的气氛十分诡异,餐厅里出奇的安静,每个人吃完饭後就默默离开了餐厅。
文静姐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大家吃完後把碗洗干净放回了碗柜。魏昭提议自己也来帮忙,但是被文静姐婉拒了。
虽说白天睡了很久,但魏昭仍然觉得十分疲惫,于是她早早地躺到了床上。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有人在用力地敲船长室的门,她起身开门,路过挂钟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是半夜三点。
门一打开,失眠哥惊恐的脸出现在魏昭眼前。
“死人了。”
“啊?”魏昭感觉自己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死人了!就在餐厅里,快跟我来!”
魏昭懵懵地跟着失眠哥赶到了餐厅,甲板上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餐厅门口跌坐着一个人影,魏昭走进餐厅打开了灯。
这时她才看清餐厅里的情况。
抛尸老汉头靠餐厅的座钟躺倒在地,他双目圆睁,胸口插着一把尖刀,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餐桌上放着的桃框也翻倒在地,几颗桃子散落在四周。
“摆渡人小姐,这可怎麽办。。。。。。”
跌坐在地面的人影是文静姐,她此时好像已经克服了心里的恐惧,终于是站了起来。
魏昭声音颤抖地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失眠哥还算镇静,他告诉魏昭他和文静姐本来在船尾处,後来听见餐厅传来响声,两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有尸体在里面。
“现在怎麽办?”
“先把大家召集起来?”
“行,我去喊。”
见魏昭呆呆的看着尸体,失眠哥和文静姐决定先把其馀三人叫起来。
小界戳了戳魏昭的脸颊,魏昭总算回过神来。她让小界在这里保护现场,然後自己回到了船长室拨打了摆渡人的电话。
几声“嘟嘟”声过後,电话被挂断了。魏昭连续打了三次,终于接通了。
“谁啊,大半夜的老打电话。”摆渡人嘶哑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是我。”
“哦哦,恩人呐,又怎麽了吗,这麽晚了还不睡?”
“船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