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说:“……那,你为什麽突然买这根糖葫芦呢?”
他说:“因为你一直看着糖葫芦,视线都黏在糖葫芦上面。”
他冤枉人!
我才没有那麽看着糖葫芦!
我气炸了,说:“我才没有!我只看了一眼!”
他笑着说:“好好好。想吃糖葫芦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被他哄孩子的话弄得不悦,明明他也只比我大一岁。
所以我选择默默地吃糖葫芦,不再理他。
但我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向他的时候,与他的视线对上。
我说:“你干什麽,一直看着我。”
他说:“你怎麽知道的?莫不是你在偷偷看我?”
我刚想回答,却看见他计谋得逞的笑容。
好气,我差点就落了他的圈套。
我回想起医者是怎麽处理这个处境的,于是学着医者,对他生气且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明显是愣住了,呆在原地。
我得意地吃着糖葫芦。
戏看到一半,白璟却率先坐不住了。
他牵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跟我来,带你娶个好地方。”
我刚想跟着他离开,但周围的小孩子却围着我,一直叫我大夫姐姐,不愿让我离开。
白璟只好一边撒糖,一边小声嘀咕着:“明明是郎中,却叫大夫,真不好听。”
小孩子们抢到糖,开心地叫白璟,说:“谢谢大夫姐姐的心上人。”
我捂着脸,无奈地说:“你们不要乱喊。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呢。”
白璟这会儿不恼了,撒糖的动作更欢了,笑着说:“谁说大夫这词难听了?这可太好听了。嘿嘿,多叫一点。”
我听这话,只觉得脸上发烧,只能在催促着,说:“行了,小孩子乱喊,你怎麽也跟着乱喊了?我们快点走吧。”
他连声答应,笑嘻嘻地发完糖後,跟小孩子们比了个爱心,拉着我跑走了。
这条路都是小路,黑灯瞎火,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只有明亮寂静的月光,照亮我们前进的路。
我若是一个人,是绝对不敢走这个地方的。
可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忐忑不安的我,此刻心境异常平和。
我看向白璟。
是因为有他在吗?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说:“怎麽了?”
我摇头,收回目光,看脚下的路,说:“没什麽。”
他哦了一声,说:“你别摔了。”
我说:“不用你管。”
他笑了一声,突然停下脚步。
我没反应过来他临时停下,不小心撞到他,脑壳一阵疼痛。
我龇牙咧嘴,捂住脑袋,说:“嘶……你怎麽停下了?”
他也被撞得有点疼,但无辜地拎起一条红发带,说:“意外意外……现在要先把你的眼睛蒙上,等会儿要给你一个小惊喜。”
“神神秘秘的。”我嘴上叨叨着,但是却乖乖由他为我戴上绑带。
他身上有着青草汁液迸溅的清香,混夹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朝气蓬勃,令我莫名心慌意乱。
我屏住呼吸,在脑海里严肃告诫在胸腔内闹得翻天覆地的心跳声。
黑暗操控着我,我不由自主握紧了手。
“没事,我在你旁边。”他说。
可没有了眼睛,我有些迈不开脚。
他牵着我,说:“放轻松,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