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一阵。
薛棠提起白天的事。
“你怎麽想起来煮粥的?”
怎麽想起来的?
程今安听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饿了呗。”
薛棠:“那煮的有点多啊,我看砂锅里只被挖走一点点。”
“……”趁着红灯,程今安扭头看她,“你的确是不做饭啊,你真觉得一点点米能煮粥?”
薛棠其实想回“能啊”。
这话她初中的时候就听贺女士说过,什麽煮粥不能太少,不然压根煮不起来。
可她明明,前段时间就煮过啊。
她自己一个人的量,完全没问题啊。
“原来是这样啊。”
还是别说实话了,“那就是托你的福喝了碗粥。”
“完了?”
还没完吗?
薛棠想了想,补充一句,“粥很好喝。”
这回倒是不说话了。
看来是满意了。
“还有大门。”薛棠干脆一起问了,“也是你帮我擦的吗?”
程今安这回的神情有些不同。
主要变化在眉梢。
只要是有信心,并且觉得是自己占据上风的事,他的眉梢通常都是往上扬的。
而像现在这样,微微垂落的情况,只会在他没有底气时出现。
这麽多年了,还是一点儿没变。
“洁癖,看不下去。”
有点生硬的解释。
脏的是门的外侧,也不是里侧。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谢谢你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很轻的嗯,轻到薛棠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刚才那人和你说什麽呢?”
挺不容易。
程老板主动说话了。
“那人”是谁,显而易见。
“谁啊?”薛棠脸上有些迷茫。
程今安辨别一番後,才说:“那个高什麽什麽廷。”
“噢。”薛棠开口:“他呀,没说什麽呀。”
婚宴最後时刻,现场其实挺吵的,各种说话声夹杂在一块儿,她和程今安还隔了一张桌子。
想来也是听不见的。
“没说什麽是什麽?”
很显然,程老板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薛棠无法,看着他说:“他问我今晚还需不需要送我们回家。”
程今安嗤笑一声,“他倒是挺闲,难不成又没喝酒?怎麽,他酒精过敏吗?”
“他喝没喝酒我不清楚,是不是过敏,也不知道。”
很实诚的回答。
程今安抽空“赏”她一眼,“然後呢?”
然後啊?
薛棠依旧看着他,“然後,我拒绝他了呀。”
“我拒绝他了,程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