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通知他们上菜吧。”张逸洲淡淡吩咐一句,然後看向他,“喝一杯?”
“好。”
见父母这麽快就松口了,张铭宇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刚要开口,拳头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未婚妻。
夏婉柠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後眼神示意他看看一旁。
他下意识扭头,微微一愣。
茗瑶脱下的外套,薄以寒替她整理好挂在一旁。又自然地拿起餐巾叠好,铺在她腿上,动作小心又轻柔。
被照顾得入微的女孩一双葡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眼里有星河盈溢。
望着两人自然地相处模式,张铭宇皱了皱眉,扭回头,没再多说什麽。
这是十多年来妹妹第一次对家人之外的人産生依赖,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又不同于对家人的情感,她望向他时的目光更炙热丶更温柔。
菜品端上来,连同香槟一起。
他们一家人用餐一向没有那麽讲究,今晚应盛楠楠的要求吃的火锅。
侍者在杯中倒上香槟後依次退出去。
除了茗瑶,每人面前都摆上一杯。
茗瑶看了看薄以寒,又看了看手旁的酒,不禁皱眉。她去找他时他就在喝酒,现在又喝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酒杯,襟着鼻子的模样可爱极了,薄以寒轻笑地逗弄她,“要不要尝一口?”
茗瑶擡头看向他,明显一愣,随即摇摇头。
张铭宇在一旁始终留意着这边,甫一听到他的话立时觉得体内的血液都直冲脑门,他冷笑一声,“薄少和我妹妹认识那麽久了,都不知道她有重度酒精过敏吗?”
什麽玩笑都可以开,唯独对她的安全问题一丁点都不行!
眼里闪过一抹无知,薄以寒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似是求证。
“只是轻微的。”茗瑶赶忙摇头,“没什麽大不了的。”
“什麽轻微的!”张铭宇坐得笔直,望着向着外人的妹妹,语气无奈,“你忘了小时候你堂哥哄你喝了一口酒,你在ICU住了一个多星期才转到普通病房!”
一提起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因为——”
被哥哥毫无温度的眼睛瞥了一眼,茗瑶耷拉下脑袋,“酒烈”两个字没敢再说出去。
听着兄妹二人的对话,特别是张铭宇说到她在ICU住了那麽久,薄以寒的眉头皱得更深。即便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即便她现在就健健康康地坐在他身边,心里的恐惧和担忧还是止不住得蔓延。
张铭宇瞥了他一眼,哼了哼,“我还以为薄少这麽细心的人应该早就知道了,这可关系到瑶瑶的安全问题。”
“……”薄以寒垂下眸没有反驳,“是我疏忽了。”
“哥……”茗瑶不赞同地看着自家哥哥,他今天是怎麽了,火药味这麽重。他的脾气一向很好,薄以寒又是客人,他从未缺过礼数的。
心里有了几分猜想,茗瑶又转头看向薄以寒,“没关系的,是我没和你说过,之前没遇到这种场合,而且你也不是医生,我总不能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病史告诉你,你要是突然问也会很奇怪。”
这不是帮他辩解,而是常理就该如此。
看着她努力化解尴尬又担心他的模样,心里有暖流淌过,却也更加自责自己的粗心。
“还有其他的吗?”
“嗯?”
“还有其他的过敏源吗?”
“嗯……”她鼓着脸颊,模样像只小河豚,仔细想了想,“好像芒果也有一点。”她已经不记得了,是哥哥和家里的阿姨和她说过,反正家里的果盘里从来没有过芒果,她都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不过不是很严重,其他就没有了。”
“海鲜呢?也不过敏?或者药物之类的?”
看他一副紧张求证的模样,茗瑶不知怎的,突然想笑,就像是你在乎的人也同样很在乎你,这种相互之间的关心总是让人动容。
“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