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的话此刻无不显得苍白无力,薄以寒揉着太阳穴,用温柔的嗓音轻声说:“就算再伤心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你爷爷也一定希望你这样。”
“好。”茗瑶翻了个身,想让流出的泪水倒退回去,“你的工作怎麽样了?”
“都很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甚至有些急切,“我大概明後天就能回国。”
“啊……”
“……你呢?打算什麽时候回学校?”
“我请了三天假,正好明天是周六,想在家再呆两天,周一再回去,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嗯,别担心学校的事,课程落下了我给你补。”
“好。”
“小组竞赛也别担心,还有时间,而且你们组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嗯。”
“……要是想找人说说话,随时打给我,别怕打扰,好吗?”
“……好。”
“谢谢哥哥。”
两人还聊了一会儿,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薄以寒一个人在说,一直到他听到电话另一头浅浅的呼吸声,才轻声说了句“晚安”。
雨雪过後的夜空,星河璀璨,像无数个曾经跳动的生命,在遥远的那边注视着地上的亲人。
根据遗嘱,大伯接任了爷爷的董事长位子,张逸洲和盛楠楠早就放弃了继承权,所以爷爷只给他们留了一部分房産和金钱,只是在张铭宇和张茗瑶两个孙子孙女的名字上分了较多的股份,而张铭宇虽然已经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还是派了一名律师全权代理将自己的股份转移给了张茗瑶,一时之间,茗瑶竟摇身一变,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股东大会顺利地召开,茗瑶同大伯丶堂哥等人一同出席,这位在圈子里鲜少露面的集团小公主也正式被介绍给了所有高层,只是新闻发布会她没有参加,所以外界关于她的信息依旧不多。
周一上午,
飞机平稳着陆,
站在接机口的女孩虽然被棉袄的毛领遮住了半张脸也依旧掩盖不住由内散发的典雅气质,而她此刻正注视着前方。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即使厚实的棉袄也遮不住修长的身材,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到女孩跟前,接过她的行李箱後拉着她往停车场走。
茗瑶先被他送上了车,然後把行李箱放到後备箱後,薄以寒也跟着坐到驾驶座里。
“飞机,为什麽不提前告诉我?”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太多情绪,茗瑶瞥了他一眼,垂眸低下头:
“……对不起。”
轻轻叹了口气,薄以寒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怎麽那麽喜欢道歉,嗯?”
“……你昨天才回来,我怕你太累了。”茗瑶重新擡头看向他,“那——你怎麽会知道的?”
“是你那个舍友跑到我实验楼那边堵我的,我才知道你几点的飞机。”薄以寒耐心地解释,也没有问她家里的情况,还是不提得好,免得勾起回忆,她既然回来了,说明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车子一路开回到宿舍楼下,因为行李箱里只装了一两件衣物并不沉,所以茗瑶没有让薄以寒送她上去。
回到宿舍,张凡兮先是给了她一个安慰式的拥抱,然後几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在知道薄以寒送她回来後,大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调侃,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些茗瑶都记在心里,她很幸运,遇到了三个非常非常好的室友。
只是她们不提,却不代表别人不会,网络从不缺吃瓜群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