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闻言一愣,还是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紧接着扭头,压低声询问身旁的女友:“你跟她说了什麽吗?是我最近表现得不够好麽?”
看他紧张不安的严肃神情,方舟忍不住捉弄他,“确实大不如前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待到夜间送走了客人,诺亚急不可耐地开始证明自己的水准并未倒退分毫。
方舟瞥见桌上的领带,忆起一部风靡一时的,片名里既有数字又有颜色的影片,忽地起了兴致。
她抓起领带,拿在手上扬了扬。
诺亚会意一笑,“别用这个,我舍不得。从衣柜里取一根旧的。”
方舟不愿做那个被困住的人,可狗子倒很乐意被她这样束缚住。
完全限制住了他的自由,方舟仍不满足,又拿自己的睡眠眼罩遮挡住他的视线。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皆变得格外敏感,所有的刺激都带来了成倍的冲击,将他完全裹挟。待到最後冲线时,诺亚激动不已,猛力挣开手上的桎梏,起身拥紧她。
虽然体力依旧欠佳,过程始终累人,方舟还是勉力坚持陪他到了最後的终点。她亲昵地抚着小狗脑袋安慰,“生日快乐,诺亚。”
见他依旧颤抖得厉害,久久不能平息,便帮他摘下了眼罩。
重获光明的双眸格外潮润,似一片海,让她在视线相交的瞬间,毫无防备地沉溺。
鼻尖擦着鼻尖,面孔贴得极近。此刻,她眼中只有他,心里似乎也只剩下了他。
这种身心皆被人牢牢占据的感觉,让方舟颇觉恐慌,急急垂下眼帘,扭过脸,不敢再看他。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让诺亚深感不安。
她明明回去见了她父亲,却只字不提。怕惹她不悦,他也始终隐忍不言。
眼下,失去她的恐惧达到极致,他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必须开口挽留。他扳正她的脸孔,迫使她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总用这样商量的口吻来问她,看似给了她拒绝的权力,可她发现自己很难再真正开口说不。
方才他心甘情愿被她绑住的那一刻,方舟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她不想再耗费精力去修补已经支离破碎的关系。她只想把握住当下,与他一起的当下。
方舟定定地看着他,“我答应你,我不走。”
以为她又会含糊其辞地搪塞,却不想她回答得爽快又坚决。诺亚心中的犹疑未消,“那你今晚为什麽这麽刻意地讨好我?”
方舟笑答:“今天是你生日啊,不得让你高兴麽?”
诺亚长舒一口气,依旧紧紧搂着她,不敢松懈,“你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
方舟缠住他脑後的一缕卷发,在手指上绕圈把玩,“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麽?”
“你还是想回的,对不对?”诺亚抵住她的额头,“能不能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明年夏天,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方舟想要冷静地思考,该给未来做出怎样的安排,可得了短暂歇息的狗子又开始作乱,她的思绪尚未恢复清明,就再次陷入了混沌。
她的一头长发,垂在身後,像她此刻飘走的神智一样,悬在空中,无助地来回晃动。
在彻底失神的恍惚中,她听见诺亚在耳边呢喃:“我不要生日礼物,我只要你,要你的一辈子。你能送我吗?”
诺亚曾说过,他在她身上寻到了家,她又何尝不是将他坚定有力的臂弯,当成了温暖舒适的港湾?可过去的经历教会她,这世上并没有可供她停留的港湾。
见她迟迟不应,诺亚又掀起了新一轮的浪潮。
理智全然溃败,躯体像是有了独立的自我意识,全然脱离了她思维的控制。这样彻底的沉沦,是她始料未及的。
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地沦为情感的奴役。她收紧双臂,附在他耳边,随着他的节奏,断断续续地呢喃:“好,一辈子,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