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戏是一场室内戏,需要走动的桥段不少。
冷红殊和导演交流了很久,还是决定尽全力先试一次。
屋里面主演都在,费城,尤微微,工作人员在外面围了一圈,场地不太够用,导演又把一些不相关的人清了场,才腾出些空间来。
院外,艺人的贴身工作者和各方站姐狗仔聚集。
他靠着角落静静地吸烟,天寒的上午,手指如冰。
付蝶则是凑在门边,伸着脖子往里看。
不时地,有激烈的争吵声从屋里面传来,还有导演的训话声,和机器挪动的声响。
过了好久,约莫快一个小时,这一场戏才拍完。
付蝶进到室内的时候,冷红殊正缩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微微低着头,一张小脸惨白,冷汗湿了她额角的碎发,一看就是拍戏拍的,脚出状况了。
费城站在她身旁,低头看她,脸上挂着紧张又温柔的神情,低声关切她,
“怎麽样,脚还好吧?”
尤微微在一边整理妆容,她最见不得冷红殊这副装可怜勾人关注的死样子,把她的风头都抢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剧的女主呢,上赶着跟费城攀关系,炒cp。
她阴阳怪气地喃喃,
“真是会装…”
付蝶赶紧也凑了过去,蹲在冷红殊腿边,“怎麽样,脚又扭到了?”
费城:“没事,就是用力过度了,可能有点痛了。”
付蝶:“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下午睡一会,反正只有一场夜戏了。”
导演正在忙着下一场戏的布景,也顾不上这里。
费城自告奋勇地说,“我扶你吧,车上开了暖气,你可以去我车上睡。”
他伸出手,要来扶她的手臂。
冷红殊手腕上忽地一紧,另一只骨感明晰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
隐隐约约的烟草味道混杂着冰冷皮肤的刺凉之意,还没回过神,冷红殊就被他拉了起来。
脚下落地的痛感还没传到神经,一下子,半身便腾空了。
付蝶呆呆的,擡眼看着冷红殊被白简打横抱起了,大步走出了拍摄场地。
一个回神,付蝶立马站起身,匆匆追了上去。
费城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心一点一点阴沉,脸上是说不出的不悦。
费城在人前一直是好好先生的形象,即使偶尔和人有矛盾,他也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这个房间里,除了付蝶和冷红殊,没人认出了白简,他们都以为那只是冷红殊的贴身助理。
而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居然这麽高调放肆,费城还在和冷红殊讲话,他竟然直接无视了他,就把冷红殊抱走了,且不说这个行为本身就很惹人争议,抛开行为看态度,他也是极其没有眼色和礼貌的。
在片场,哪怕是导演跟费城,尤微微这种级别的演员讲话,都还是客客气气的,他算什麽?
费城抿唇沉默了一阵,在尤微微一句轻蔑的奚落中,擡步跟了上去,
“这别是冷红殊她小男朋友吧?遮得严严实实的,脸都不敢露。”
不用出门走很远,只见古城空地上,他抱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车,熟悉的车型,是费城在酒店停车场见过的那辆。
猜忌的飘起,他想,冷红殊背地里兴许还真有个男朋友。
富二代,亦或是她背後的投资人?
费城犹豫思忖了片刻,转念又一想。
不,应该只是个有点小钱的暴发户吧?
不然,怎麽连冷红殊拍戏的资源都是他引荐的?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费城断定,那人比他,还差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