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内息猛烈窜动,胸口一痛不由的吐出一口血来。
“唐门主,就像我之前对你承诺的,今夜你必然就能见到罗舒死在你眼前。。。。。。我们三寸谷的规矩,收了钱就不死不休。”三道全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中的身影终于出现。
虽然因为三寸谷的人故意延误唐狂受伤颇重,但是看到此时又吐出一口血的罗舒,唐狂不得不承认雇佣这三人还是划算的。
眼看这三人齐齐向着罗舒亮出兵器,而另外一边高猛也在六道的围攻之下身上多了不少伤口,毒娘子虽然还在和朱岩僵持,但只要解决掉了罗舒,无论是高猛还是蝶娘都跳脱不了性命。
唐狂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能解决,唐狂略带着些志得意满的眼神终于转向了一切的起源,九层塔之内,那石头柜子依然安静的立在那里。
唐狂向着九层塔迈步了第一步,罗舒躲开了杀手今晚的第一剑,然後又吐出了一口血。
唐狂微微眯了眯眼,享受着这带了些凉意的夜风,嘴角上扬带出几分笑又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的兵刃交接之声听来如此的悦耳。
“唐狂”九层塔的阴影出忽然走出了一个一直别忽略的身影,雷泽双目赤红的挡住了唐狂前进的步伐:“我雷家满门,是不是你杀的。”
雷泽的声音紧绷的就像是红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甚至他需要死死的咬几下口腔内壁,让疼痛和血腥味多少缓解一下自己过于紧绷和亢奋的情绪。
他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不是。”看到雷泽猛然睁大的眼睛,唐狂不由的哈哈哈大笑:“我不是还留了你性命嘛,怎麽能算满门呢?怪只怪他们不识好歹,若乖乖把藏宝的地方交代出来。。。。。哈哈哈,就算真交代了,我也不会留他们性命的,不过,我可以让他们死的舒服点啊,这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雷泽又不由想起被折磨逼供虐杀的几位长辈,他满目血色,全身都因为极度的愤怒开始下意识的颤抖。
若在平时,以唐狂的心性是绝对不会说出这话的,但此时他离心心念念谋划的成功太近了,近到此时他亢奋的情绪漫溢。
要知道今晚对他来说不止能寻到宝藏,甚至还能杀了孤鹜教的教主连带一个护法一个香主做添头,若之前设计的後手能起作用,那另一个护法加上城里的那处据点也能顺势拔出,这两样哪个不是大功,此时唐狂几乎都能看到自己加官进爵的场面了。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两年来被他玩的团团转的又没有多少威胁的棋子,唐狂此时可以说是非常有倾诉的欲望,话多了那麽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唐狂,你去死吧!”雷泽猛的向唐狂冲了过去,手里也拿着一颗雷子,但和三寸谷杀手用的那种却又截然不同,不但比那大了三杯不止,而且还在他手里呲呲的冒着火星。
几乎是在同时。
“砰砰砰”三声重物落地声闷闷的响起,三个原本在围攻罗舒的杀手在强大的气劲冲击下乡三颗被撞飞的皮球般的高高飞了出去,再重重落在地上。
而唐狂的胸口,一抹雪亮的短刀透胸而出,刀的主人却不是他面前一心想要杀了他的雷泽。
唐狂脸上满是惊愕神情的缓缓转头。。。。。。
眼见此情此景,原本抱着那颗特别定制的威力雷子想要抱着和唐狂同归于尽的雷泽立马把手里雷子抛向唐狂方向,然後自己用尽了吃奶的力向着反方向极速奔逃。
在雷子爆炸的前一刻,唐狂终于看清了,他胸口的那柄短刀,正是来自朱岩之手。
“为什麽?”
但朱岩此时没能回答唐狂的惊愕,因为他自己也是看着那三个被罗舒抛飞而出,显然内伤不轻的三个杀手满脸惊愕。
“嘭”爆炸的火光直直冲向唐狂和还来不及完全逃离的雷泽。
“罗教主,不论是杀雷家满门,陷害孤鹜教还是今晚之事,我们全都不过是听命行事,不过唐狂行事如此张狂心里丝毫没有法度,我已经得到上头命令清理门户,之前多有得罪之处,我代表绣刀门向你孤鹜教道歉。”朱岩仔细而小心的观察着罗舒说道。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此时罗舒身上那气势实在太可怕了,这样的气息,他只曾经在大宗师的身上感受到,若他没有猜错,在那三个杀手的合围之下,罗舒突破了。今晚若还想求得一条命,服软是此时唯一的选择。
原本刚才朱岩选择背刺唐狂,一则是因为他真的得了上头要处理唐狂的密令,二则是因为一切都已经铺垫好,找到宝藏的功劳,清理掉孤鹜教高层的功劳,杀了唐狂这些功劳就全都还是他的了,而且唐狂还收了不轻的伤,那枚雷子眼看着也很有杀伤力,他只要在稍稍推动一下,杀了唐狂轻而易举,这样的好时机,简直可遇不可求。
而且和唐狂不同,他和六道多有接触关系密切,他相信在密令的加持之下,这六人全都会选择支持他。
而正和朱岩预想的一样,六道此时全都停了手,他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就安静的站在一边,没说支持朱岩,当时眼看着朱岩这个副门主背刺门主而没有动作,这其中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站在朱岩的视角原本一切都完美无缺,但没想到内息大乱眼看着要死了的罗舒忽然突破,让整个形势逆转了。但对此时的朱岩来说,刚才对唐狂出手依旧是一手神来之笔的妙棋,有了背刺唐狂的那一刀,他才有向罗舒服软求得一命的契机。
“哦,以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唐狂谋划的,你我之间只是误会”罗舒的视线投向九层塔前。
爆炸的火光还未停歇,两道身影倒在九层塔前的地上,正是唐狂和雷泽。
唐狂捂着胸口身上一片焦黑血红交织,一派狼藉的虚弱倒在地上,不过他还有一口气,只不过在听到朱岩的这一番话後,翻了个白眼那口气差点就没接上来。
“朱岩,谁让你这麽做的?无论是谁,你觉得你今晚能带走宝藏”唐狂语气虚弱,刚才的爆炸让他伤了内府,而胸口的这一刀在他察觉到危险时身体的本能虽然略做了躲避,但依然让他心脉受创极重,若此时有最好的药,又内功深厚者给他疗伤他还有机会,否则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所以,他直接点出来宝藏之事,就是要告诉罗舒,绝不能留下绣刀门这几人的性命。
“石柜打开了?石柜是空的?”在唐狂提到宝藏时,在场之人的视线下意识的全部投到了那个从地下冒出的石头柜子上,然後他们惊讶的发现或许是因为刚才爆炸的冲击,那柜子竟然自行打开了,而比它自行打开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里面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