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林蓁为我新妇,她央告我找你要回一样东西,你临去越州前她给你的一块玉。”
这会儿除了自己,方怀简身边都是他家有脸面的人,他若要脸皮,在他家担得起主子应有的威严,就该把林蓁那块玉爽利送回,以示两人之间再无瓜葛。时彦暗想,目光迎着方怀简,平和中带着凌厉。
方大管家收了脚步,看着自家小公子,尽量保持面色波澜不惊。
若大海掀起骇浪,听到时彦这句话,方怀简突然什麽都明白了!
是时隽不靠谱,没有把玉和自己口信送给林蓁,林蓁苦等自己,伤心难捱,心死之馀嫁给时彦一了百了。
“我非你的良人,你也只是把我当替身,还是早些回家遵从父母安排。”
“我或许几年後才回,或许地方为官不再回来”。
那日瓢泼大雨中自己这些话,回想起来比真刀子都戳人,此刻方怀简似穿回了那日,穿到了林蓁躯体,听着自己这些言语,心被刀子划得稀烂,滴滴鲜血落地,转眼被大雨冲刷得干净。
林蓁啊,她为他,受了多少委屈!
哈,方怀简长叹了口气,心中各种情绪翻涌,对自己的悔恨,对林蓁的疼惜,对时隽的气恼,对眼前时彦的愤恨……
两人相视无言,时彦耐心等着方怀简回应。
方德山迟疑道:“公子,那块玉——”
不是早给了时隽了麽。
“闭嘴!”方怀简斥道:“没规矩!”
方德山紧紧闭上嘴。
不知那块玉此刻在哪儿,方怀简没功夫多想,他对时彦和颜悦色:“既已赠于我,若真想要回,她亲口对我说,我必还之。”
“我随时恭候她。”
方怀简目视前方,丢开衆人,径直越过时彦往前方走去,方大管家和衆人向时彦匆匆作揖,赶忙跟上去。
知道玉的缘故,方怀简心下更通透,不管林蓁来不来找他,他都会找回自暴自弃的林蓁,让她不要放弃她自己,这一次他给她遮风挡雨。
晚膳後,谢氏留下时隽单独问话。衆所周知,方府和方怀简从未看得上林蓁,方怀简回皇城第一时间跑到云栖院实在匪夷所思。谢氏问时隽:“方怀简和林蓁,到底什麽关系?”
“没有关系,林蓁都嫂嫂了,母亲再别问这些。”
“那他为何跑到云栖院?”
“远香近臭,没得到的都是好的,放心,过段时间他就会放下。”
时隽不愿和谁说起方怀简去越州前对林蓁心意,事已至此,方怀简再喜欢亦咸鱼翻不了身,他亦希望哥哥家事和谐,过去诸般不提也罢。
谢氏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道:“以後你别带他来侯府,有事你去方府找他,或者你们随便哪个酒肆。”
*
八月深夜,夜凉如水,云栖院正房内室如火如荼。
林蓁趴在时彦胸口喘着气:“你骗我,你还是生气了。”
今晚他似永不餍足的怪兽,欲望没有止境,身体亦如铁打,没有一丝疲态,林蓁很有些难熬,但她未忍心拒绝,想到过去自己对方怀简种种,以及最初对时彦冷淡和排斥,心里满满愧疚怜惜,任他在床榻予取予求,仿佛只有如此配合才能愈合他情感上的伤口。
“我没有生气,今日方怀简所为,与你何干?”时彦手指摩挲林蓁後背,光滑似滑腻绸缎让人不知疲倦,想占有想抚触想蹂。躏,“我很怕失去你,你一看他的样貌就喜欢上他,便要抛下我。”
“我不会!”林蓁似生气,在时彦肩上重重咬上一口。
林蓁委实咬得很重,时彦微微颤了颤,他不放弃道:“以前你不就喜欢他的脸,看不上我的脸,现在他回来,你会不会又——”
“嘶”,时彦吐了口气,林蓁在她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我不会喜欢他!我以前喜欢他,因为我以为他是你!”林蓁舔了舔她刚刚咬过的地方,那里冒着血珠,她有点儿心疼,但口中发狠道:“再说我喜欢他的话,我还咬你!”
时彦嘿嘿低笑:“我很愿意看到我满身伤疤,那都是你爱我的见证。”
“变态!”林蓁撮了一口他的血珠,她被他带得似乎也有点儿变态,以前她从不知也未曾想过,他在床上换了个人般,吃不够还对吃法诸多讲究,偏偏她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