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即将尚公主的榜眼,还能是因为什么?
圣上欣赏他的才华,不仅让他尚公主,还对他的家乡多有照拂,赵仕成心里都快笑烂了,脸上的谦逊有礼都快装不下去了。
他朝天一拱手,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这次寒灾,北原郡好几个县都被覆盖了,听说灾民足有数万!我出身贫寒,幼年时也曾食不果腹,十分能体会百姓艰辛……”
“幸得圣上怜悯,不然来年春日,北原郡的百姓还不知如何过活!”
赵仕成夸完圣上这嘴也没停下,又挑挑拣拣说起了自己求学路上的艰难险阻。
好死不死还说到自己考上举人后,朝廷补助的银子每每缺少,搞得他只能顶着寒风在破屋中读书,以此来印证自己十分能共情受灾百姓的事情。
在坐三人,两人出身官宦世家,就赵仕成一个白身。
要是平日里赵仕成说这个,其他人免不了夸他几句“不畏艰险”,“坚韧不拔”,可偏偏今日他们说的是赈灾银。
人家暗地里在盘算如何从赈灾银中“分一杯羹”,他在这讲什么补助银子缺斤少两……
这话说的好像讽刺。
本就看不上赵仕成,还被迫来讨好他的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都不说话了。
赵仕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滔滔不绝的围绕着此事发表“高见”。
内务府副管领不乐意听他叨叨,主动岔开话题。
“我听说,这次云县救灾进行的如此顺利,是因为有个叫揽月阁的花楼。”
“不对,好像是食肆?不过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花楼啊哈哈哈……”
国子监司业也不想听赵仕成逼逼,忙跟上话题。
“正是正是,揽、月、阁,这名字怎么听都是花楼啊!花楼能帮上什么忙?帮忙‘安抚’流民么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一切猥琐尽在大笑中。
笑够了,他们这才继续往下说。
“据说是这揽月阁带头帮县衙收容流民……”
他们二人聊的热火朝天,赵仕成一脑门冷汗。
别人不知,他自己能不知么?
他可是踩着揽月阁的老鸨出来的!
出名的可以是满春楼可以是飘香院……但独独不能是揽月阁啊!
赵仕成越想越坐不住,最终也顾不上跟二人联络感情,匆匆告别了。
他的行径在背后如何被国子监司正和内务府副管领背后耻笑辱骂,暂且按下不表。
只说赵仕成离开后,匆匆找到即将与自己成婚的嘉庆公主,想要打探一下云县的消息,顺道再借几个人……
赵仕成到的时候,嘉庆公主正指挥着下人将一只雪白的猫儿打死。
“动作都给我快点!哎!莫要叫她跑了!”
嘉庆被侍女扶着,姣好的面庞上布满不耐。
“死猫!破猫!我喜欢你是你的福分!居然还敢跑!等抓到你,让你瞧瞧我嘉庆的厉害!”
嘉庆作为备受宠爱的公主,向来娇纵,跟着她的人都已经十分习惯了。
赵仕成目不斜视走到嘉庆身边,柔情蜜意的拉过嘉庆的手:“这猫儿怎么惹我们嘉庆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