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是被她调到身边的婢女,哪有为别人服务的任务。
“你去找找她,注意别让旁人知道。”
“是。”
音折心头顿觉不妙。
云璃,是个很重要的婢女,是她看外界的眼睛。
自从她被关在金笼以後,为了不失去对外界的联系,她观察了这些婢女许久,替换了几个眼线,暗中将云璃放在她跟前。她是孤儿,只有个哥哥,两人都是散修,被混元宫强行带来做奴婢,哥哥逃了出去,她却被带入这守卫最森严的金笼楼里,不得自由。
她才十七岁,聪明内秀,小心谨慎,是个好孩子。
音折攥着手中的花瓣,思考着之後的安排,慢慢沉进乳白色的汤池中。
姬梵自从被凌尘打败,又被夺走了少主之位,显然已经失心疯,彻底走上原着里邪魔的不归路。从前他还口口声声说不吃人,不然与畜生有何区别。後来云璃便告诉他,他吞噬了一个门派的修士。
音折心头拔凉拔凉的,感觉自己也是块悬挂在他狰狞大口之上的肉,不知何时就会跌入这深渊大口中。
一开始音折尚且想扭转剧情,深夜无人,也劝过姬梵。
“不要越走越偏,不要最後变成一个怪物。”
月光白如霜,披在他绸缎般的墨发上,他眼神温柔起来,将她的手捧起,放在脸颊边摩挲。
“你在担心我吗?”
音折:“我担心你吃掉我。”
“你总有办法从我口中活下来的,不是吗?”姬梵反问,他笑得清浅,“而且,一次又一次活下来了。”
音折语塞。
你别把我命硬当成优点。
姬梵在她掌中,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轻声说:“打一出生,我的命运就在特定的轨道中。我没有走偏,也不是仅仅被失败刺激到,我只是走在我的道上而已,迟早有这麽一天。”
“沦为邪魔怪物的道麽?”
他低语:“修仙界的灵气与日减少,几百万前的神鸣大陆,灵气比以前充裕几百倍。天南诸国以前人人都是修士,现在呢,出现个筑基都以为是神仙。按照正统修仙的功法,几百年都没修士成仙了。我只在赌一个可能,看成仙还是堕魔,谁先到来。”
“所以你还要吞噬多少人?还要做多久的恶?你这样的邪法,还能得道,天道莫非眼瞎?”
“天道本就不眷顾我。我每一次求活,都在逆天而行。”他说,“稍不谨慎,就是粉身碎骨,坠入阿鼻地狱。”
“你行事太残忍,做得太过,已经背负千载骂名了。姬梵,收手吧。”
“小蛇,我收不了手。”他眷恋地跪在她身前,仰首看她,好像她就是她渴求的成仙成神大道。
“不成凌驾万生的神,就会被万生踩在脚底。
我曾经渴望做个普通人,父母齐全,家庭和乐,不求飞升,只求圆满。但是我得不到,我几乎被冻毙在雪夜,被人扔进万妖窟,被妖蛇吞吃入腹。我活在一个不吃人就被人吃的世界中,我做不到不沾血。”
“况且……”他又笑了,那笑容迷幻危险,眸光顺着她裸露的脚踝,攀上小腿丶大腿,落在被裙子遮住的那片神秘领域。
“我不强大,怎麽能拥有你?怎麽能把一条上古妖蛇,囚禁在我的金笼中,与毒蛇共舞,耳鬓厮磨?做没用的弱者,哪有这样的胆量呢?”
“你什麽时候拥有我了?”音折怒斥,一脚把他蹬开。“贱人,你做梦!”
姬梵擡头,明明身居下位,可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却像从高处俯瞰将音折笼罩。
他捉着她的脚踝,抚摸细滑的小腿皮肤,不带色·情,只有势在必得。
“什麽凌尘丶李尘,我统统要踩在脚底。
我就要做至高无上的魔王,要拥有最毒最美的王後,而後一起飞升,成为仙神。”
音折想起他最後的确得偿所愿,成为魔神,但成神後依旧被凌尘所代表的正神所斩杀。
“在想什麽?”姬梵咬住她的小腿腿肉,疼痛迫使她回神,“在想谁?”
“在想你最後死得怎样惨。”她冷静地说。
姬梵哼笑,咬完後细细密密地往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