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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破镜 福庆已死(第1页)

第94章破镜福庆已死。

赵沉茜乍然看到谢徽,着实吃了一惊。但随後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早在蓬莱岛就打过照面,那些把戏骗不了他,山阳城距离她上岸的地方不远,只要真有心找,发现蛛丝马迹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故人来意善还是不善。

赵沉茜站在桥边,不动声色道:“福庆长公主已于六年前死于暗杀,何来殿下?”

谢徽看出了赵沉茜平静下的戒备,苦笑一声,说:“你还在怪我?”

怪他吗?躺在雪地里的时候她确实怨过他,刚醒来的时候也恨过他,但现在赵沉茜已经释然了。不过,他第一句话居然是这种事,可见他不是来清算她的,赵沉茜放了心,看看四周,说:“那边有凉亭,换个地方聊聊?”

谢徽说:“我在船上准备了你喜欢的茶点……”

“不必麻烦。”赵沉茜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道,“这里空旷无人,一览无馀,更适合谈话。”

谢徽不再强求,随赵沉茜去凉亭里坐下。两人落座不久,便有侍从端着温度正好的茶水点心上前,轻手轻脚放置好,随後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赵沉茜留意到来人的脸,问:“昨日那艘船,是你的?”

谢徽点头默认,赵沉茜眯眼,莫名生出一股直觉:“暗室里那个人,其实是你?”

“是我。”谢徽扶着袖子为赵沉茜斟了一杯清茶,说:“昨夜梦到了许久前的事,醒来已至半夜。深夜不便叨扰,我便想等天亮再来,没想到你一早就出城了。说来命运真是弄人,两次我都在船上和你对面相逢,可惜两次都错过。幸好,我还是等到你了。”

赵沉茜手指摩挲茶盏,问:“你找我做什麽?”

他用得是“等”,而她却回之以“找”。谢徽心里已经预感到了结局,却还是不甘心,说:“六年前的事,对不起。那一夜母亲找我闲聊,我的通讯玉符被薛月霏拿走了……当然,这些并不是借口,归根到底错在我。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那些人的动作就好了。”

“无需介怀。”赵沉茜视线从茶点上扫过,并不动,说,“每一个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合该我来承担後果。这几年京城……临安,有什麽变化吗?”

谢徽察觉到她不想深入,她甚至没有问薛月霏的下落。谢徽心中苦涩,装作轻描淡写提起这些年:“迁都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无需我赘述。宋知秋出卖你向赵苻投诚,事成之後赵苻封她做皇後,她倒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楚王妃不满她出身低微,挑了好些贵女入宫为妃,甚至搬到了宫里,对後宫之事指手画脚,处处以太後自居。宋知秋和楚王妃积怨已久,从後宫斗到前朝,楚王妃安排娘家子侄入朝,宋知秋没有娘家,就提拔萧惊鸿。皇後党和太後党斗得火热,新科举子皆要依附某一位後族才能授官,但她们二人却无多少治国才能,导致大权旁落,悉数落于国师之手。”

赵沉茜一点都不意外,昭孝帝一力扶植国师是为了牵制容家,容家倒後,赵沉茜当政,好歹能压制着国师一派,等她一死,国师和保守派再无顾忌,这些年侵占了多少资産,赵沉茜简直不敢想。更可怕的是,国师还疑似是外族人。

赵沉茜问:“元宓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谢徽说,“元宓,很可能是北梁越王,真名叫耶律宓。”

这可不是略知一二,赵沉茜猜测落实,反而轻松下来,问:“你如何得知。”

谢徽说:“当年你在郊外遇袭後,新政俱废,看似是宋知秋得势,实则真正获利的另有其人。崇宁新政已实行了六年,保守派要发难,为何偏偏是这时?那时最迫不及待的事,大概就是你在杭州清田,而杭州正好有国师的道观,我便怀疑道观里有不能示人的秘密。这些年我明察暗访,查出元宓所谓自小在杭州出家修道是僞造的,他真正的来历无人了解。探子发现他和北梁人有来往,顺藤摸瓜,我才发觉他其实是北梁越王,北梁圣章帝之子,现任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生母不明,似乎是行宫的一名汉女,早年并不受宠,圣章帝末年狩猎时,他因救驾有功得了萧後的看重,从此北梁皇室活动才有他的影子。但是三十多年前,他突然从上京消失,没人再看到过他,但萧後每年节庆照旧给越王府赏赐,现任皇帝登基後依旧如此,上京也没人对此表达异议。越王潜伏在燕朝,应当是上京皇室心照不宣的秘密。”

谢徽打听到的情况和赵沉茜在鉴心镜中发现的差不多,元宓其实是耶律宓再无悬念。赵沉茜想到殷骊珠临死时留下的线索,问:“越王有妻子吗?”

“妻子?”谢徽疑惑,认真想了想,才摇头道,“我的人并未打听到。他因有汉人血统,最开始并不被视作皇子,被寄养在道观,生活十分窘迫,直到他因道法出衆得了萧後青眼,情况才好起来。无论宴会狩猎,他皆扈从在侧,颇风光了一段时间,但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人。”

“竟然没有吗……”赵沉茜喃喃,那殷骊珠说的复活故人是指谁?鉴心镜中树妖的反应明明也印证了这一点。赵沉茜只是过了下脑子,没结果便也不再纠缠,元宓欠燕朝的债,她要让他们悉数奉还,但这是燕朝和北梁之间的事,赵沉茜还不至于为了打击政敌,去为难一个女人。

赵沉茜拿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信息,再看谢徽就顺眼许多,不动声色试探道:“看来你这些年留在临安确实做了不少事。今後可有打算?”

赵沉茜没有质问她出事後,谢徽为什麽不给她报仇,反而一转头给仇人做事。他们都是在权力漩涡浸染多年的人,知道发泄情绪毫无用处,保留实力才最重要。赵沉茜无需知道谢徽为什麽留在临安,她只需要知道谢徽现在愿意分享给她这些情报就够了。

政治同盟因利而来,因利而去,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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