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说话时语气温柔,充满了对女士的关怀,但是脸上的笑容没有真诚可言,像是在警告兰登小姐,即使她晕过去也会用特殊手段让她清醒。
迈克罗夫特又对所有人说:“各位,高尚的人不会出卖自己的品德,大家应该静等探长的断案结果。”
他对雷斯垂德探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下一轮的询问。
贝棱格勋爵面上毫无变化,但松了一点紧绷的心脏。
雷斯垂德询问道:“有谁来过休息室吗?”
休息室是公用房间,每个人都能进入这个房间。
很快,有人给出了回答。
“今天的休息室太小了,没什麽人愿意挤在小房间里,不过我正好见过兰登小姐匆忙地从里面出来。”
群衆的回答再一次指明了方向,兰登小姐身上有巨大的嫌疑,然而没有人喜欢被当成罪犯。
兰登小姐楚楚可怜地说:“难道我就不能进去整理裙子吗?为什麽要听信古德温的话,她今天被姐姐骂後心怀怨恨,想掩盖自己的不轨之心才在那口出不逊。”
如果阿克曼太太外在的张扬是一种错,那兰登小姐内在的愚蠢就是一种错。
还没人肯定这是一起非正常死亡,她已经急着给事件盖棺定论,在旁边的阿克曼先生已经着急得要骂出口了。
为了防止再産生不必要的争端,迈克罗夫特对雷斯垂德建议道:“这件事涉及了死者的隐私,不便在公衆的面前问话,不如去隔壁的房间。”
断案不需要获取观衆的认同,不然就成了表演大会。
第一位被问话的人是古德温,这位真正虚弱又坚定的侍女端正了坐姿,用极其认真的姿态面对迈克罗夫特和雷斯垂德。
主力交给雷斯垂德探长,迈克罗夫特更像旁边的记录者。
“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什麽事?”
“阿克曼先生和兰登小姐的私情持续了大半年,他们完全有杀害夫人的理由。”
“刚才兰登小姐说你遭受了阿克曼夫人的辱骂,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我并不怨恨夫人,她是一个可怜人,在发现了两人勾结在一起後性格大变,她把急躁放错了地方。”
迈克罗夫特一改沉默,出声道:“阿克曼夫人是否身患疾病?”
古德温作为贴身侍女,自然了解主人的健康状况:“她有心脏类的疾病,出门时总会随身携带药物。”
雷斯垂德有了思路,其实原因并不复杂,但他觉得身边这位先生像是特意对他说的。
迈克罗夫特:“谢谢您的回答,现在可以暂时离开了。”
侍女古德温起身离开了问话房间。
雷斯垂德:“阿克曼夫人可能是突发疾病,您是这麽想的吗?”
迈克罗夫特:“或许吧,阿克曼夫人身上没有外伤,也不像有中毒的迹象,排除两种情况後,剩下的就是自然死亡了。再看她面容安详,更像是身患心脏类疾病。但仍然存在让人疑惑的地方,她小拇指上的戒指被挪到了指甲上方,那可是一枚订婚戒指啊。”
凶手的谜团暂时没有头绪,但探长可以肯定迈克罗夫特对真相早有想法了,不然怎麽会说的头头是道,这副模样让他想起来另一个人。
天呐,他应该习惯折服在他人之下了,可还是无奈地在默默叹气。
“那接下来该怎麽办?”
雷斯垂德选择了最快的方法——听别人差遣。
迈克罗夫特从容地给出了方案。
阿克曼先生被喊入问话,接着干坐着什麽都没说,过了一会他就被带出房间。
之後,换成了兰登小姐。
探长胸有成竹地说:“刚才他已经交代了所有事,当时休息室里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下,她的丑事将被告知给所有人,软弱的女士没了挣扎的想法。
“我和他在里面做出了过分亲密的事情,可是不巧我的姐姐进来了,我知道她知道所有。他让我先出去,接下去我离开了房间,剩下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
兰登小姐捂脸哭泣。
外面的人全都看到了她的伤心,再次被带入房间问话的阿克曼先生已经手足无措,他想对方肯定泄漏了一切,但是他仍旧想争取机会。
雷斯垂德探长看上去像掌握了全部线索,其实也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