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娉冷笑一声,拨开男人的手,扶着扶手往下来走:“您既然觉得我挂不上,那您就来嘛,早知道您这麽热心,我耗费这功夫干嘛。”
扫兴死了,在这侯府里,她本来就没什麽可以玩的东西,好不容易兴致起来了想挂个灯笼,还被管来管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魏珩瞥她一眼,从女子手里拿过灯笼,在魏丁的制止声中,踏上了短梯。
“哎呦我的爷啊,您什麽身份,怎麽能来挂灯笼?快下来吧,让奴才来挂就好。”
魏珩充耳不闻,他身材高大,站在短梯上,只轻轻一勾,就能稳稳挂上。
挂完,他转过身子,看向地上站着的女子。
看她干嘛,抢了她的爱好,还这般瞧她,好像真给她帮了忙一样,没点意思的。
陈末娉懒得理他,吩咐玉琳让把剩下的灯笼一挂,自己扭身往屋里走。
男人见她回了屋,擡脚从短梯上下来,命人把短梯收到一旁不准陈末娉再用,然後也跟进了屋里。
女子刚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清茶在饮,瞧见他进来,头也不擡。
魏珩坐到她身边。
她立刻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床榻边去。
魏珩走到床榻边。
女子立刻翻身上床,拉过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又怄气了。
魏珩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见她一点也没有钻出来的架势,伸手去扯她身上的锦被:“有什麽事出来说,天天闷在里面,也不怕憋晕。”
还担心她憋晕?她都要被气晕了。
陈末娉把被子掀开,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有什麽好说的。”
说完,她又要把锦被盖回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还真管上瘾了,亏她刚觉得他放下侯爷的架子会尊重人了一点,转头就又变回去了。
先前在马场的道歉,果然就是一场偶然吧。
魏珩望着那双因为生气而亮晶晶的杏眼,黑葡萄似的眼睛中此时倒映地全是他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你刚起身不久,身子疲累,挂灯笼爬高上低,容易摔倒。”
陈末娉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到他居然语气平和,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愣神。
“那个……我注意着呢,玉琳不是在底下扶着梯子的吗?”
“她给你递灯笼时,可曾扶着?”
“那倒没有。”
陈末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毕竟玉琳只有两只手,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给她递东西,那肯定就扶不了梯子了。
听她这麽说,魏珩也不再艳言语,只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女子,好像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危险。”
玉琳比她身量还小,要是真晃悠两下摔下来,玉琳确实不一定能护住她。
陈末娉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别人态度一好,其实她的态度也就好了,按照她娘亲的话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可就是这麽个吃软不吃硬的自己,当年硬是捧着面前这块硬石头硬生生地啃了下去。
女子拉回思绪:“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挂灯笼,就是想找点玩的东西。”
不等男人张口,她先提醒道:“不是我们前几日去书社买的那种。”
先不说他已经承受不住,都累着腰了,她自己也变得红肿一片,得好好修养至少两三日的功夫才行,那事上,必须得先缓缓。
男人缓缓道:“我又没有提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