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渴了,不过为着夜里不起夜,还是少饮些水好。
“险些扭着腰?您小心一些。”
玉琳放心不下,又道:“可需奴婢唤郎中来?”
“不必。”
陈末娉用尽最後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终于忍耐不住,弯下了身子。
在魏珩身体力行的教诲中,她终于明白,要如何给他送水。
用了蜂蜜的小侯爷正在耀武扬威,她一弯下腰,唇瓣正巧就碰见了小侯爷,和他打了招呼。
“唔……”
唉,算了算了,反正侯爷本人也俯身那麽多次了,她俯身一次,不算什麽,更何况今日,是两人最後一日在一处了。
而且,其实她也想尝尝,这蜂蜜究竟是什麽味道。
这般想着,陈末娉干脆张开嘴,去寻那蜂蜜。
魏珩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冷静自若顿时消失不见,一向沉稳的定远侯如同失了心智一般,没了控制,只知道奋力寻她送来的水,若是能够,唇瓣甚至恨不得将现在送来的水全部喝个干净。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死男人刚从戈壁滩回来,干渴得要死。
陈末娉被他的动作弄得软成一滩,可她又是个犟性子,这下更是起了比较的兴致,也愈发用上力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玉琳在外侯得都要打瞌睡了,终于听见屋中再次有了声音。
她急忙上前,轻轻敲门,示意两位主子可需要热水。
但屋中无人理她,只有一阵又沉又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二人的声音响起。
一整罐蜂蜜早就被他们二人吃了个精光,吃完後,陈末娉首先按捺不住,要用她的柔软去宽慰几近暴怒的小侯爷。
小侯爷自然愿意,可被宽慰後,他不但没能平息怒火,反倒更加怒气腾腾,那怒气,险些把陈末娉烧着。
她终于承受不住,探出胳膊,去环住魏珩的脖颈。
魏珩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眸颜色深得几近墨色。
他干脆用大掌托住女子的纤腰,将她一把抱起,然後,起身下榻。
下榻的一瞬间,因着男人的动作,女子的眼眸骤然瞪大,几乎要失去全部力气。
偏生魏珩还要同她说话:“你的箱笼收拾完了?”
陈末娉“嗯”了一声,咬牙去挠他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已经被她的指甲挠的血痕一片,而他却像毫无感觉一般,继续同女子道:“真的收拾完了吗?你看屋中这些花草,哪个不是你寻来的,怎麽你要走了,却不带上它们?”
这死男人废话真多,花草那麽沉,一盆都快赶上一个箱子了,她肯定带不上啊,只能留在这里。
可她迷迷糊糊的,脑子想的是一回事,半天都张不开口说话,刚碰了碰唇,男人已经先行道:“我明白了,你是瞧这些花快被你养死了,所以不打算带走。”
唔?快被养死了吗?好像有两盆是吧,记不清了。
陈末娉刚想到这里,就被男人抱着,一步一步,行到了一株花草前。
她脑子昏昏沉沉,眼睛也不怎麽能睁开,根本不知道,现在面前的是什麽花,只听男人继续说道:“是这个吗,快养死的。”
她怎麽知道是哪个,他自己长眼睛不会看吗。
不等女子说话,男人自顾自地道:“花草枯死,因为润泽不够,一方面要多浇水,一方面也要补充养料。”
不是,他还真的考虑上养花了吗?
陈末娉实在无语,用尽最後一点力气,准备怼他两句时,身子忽地往下一坠,男人放开了托住她纤腰的手,又在女子惊呼前,重新抱住她。
抱住女子之後,魏珩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在耳边低语:“娉儿,既然你要走了,今日可得好好给这几株花草,添些水分养料。”
说着,他扶住女子腿弯,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又离那株花草近了几分。
“嗯,这般便可以了。”
他似乎很是满意,甚至忍不住垂首,亲了亲女子的侧脸。
接下来数个时辰,陈末娉就这样被他抱着,将屋中所有花草,滋养了个遍。
死男人死男人果真是死男人!居然真的用她来养花啊。
若是还有机会,她一定要用他来养花!养一百盆!看他那腰还能不能挺得住!
在彻底晕倒过去前,陈末娉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