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头打量着她身上由他留下的痕迹,她往後扬起的玉颈细长,滴落成珠的葡萄酒液缘着那青色血管滑动着,探往下方被掩住的衣襟内里。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岑拒霜望着他唇边沾着紫红色,还有好些葡萄酒液在他下颌轮廓攒积着,染着他温热的体温,又再嗒嗒地跌在她面庞,与她身上的酒液交融着。
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太子埋下头舔在了她颈间的酒液。
“殿下!”
岑拒霜感受着脖子处被舌舔。弄的酥痒,忍不住出声唤着他。她本就怕痒,最是承受不住太子这样不遗馀力的舔。弄,她下意识扭动着腰肢,却如何也摆脱不了那难耐的感觉。
“说着要惩罚孤喂酒,孤已经喂了,也该轮到孤喝了。”
太子沉声说着,他唇畔呼出的热意烧灼着她发凉的皮肤,岑拒霜脊背为之一麻,旋即她能察觉他的齿尖若轻若重地在她的颈间划过,仿佛下一刻便要透过薄薄的皮肤死死咬下,且是一口咬住她脆弱的咽喉,一击致命。
她听出太子的嗓音有些不耐,似是在生气。
她想起之前她在东宫时,从太子那里挑得了十张伶人画像,还说着要太子帮忙掌眼。难不成是自己擅自前来流云阁挑伶人,太子认为她把他的分量看得太轻,为此生气?依着太子的性情,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定是会生气。
岑拒霜不由得蜷缩起手脚,小声说着,“殿下……今日我来就挑了苏祯一个,你帮我瞧瞧苏……”
“祯”字还没说出口,颈间的舔。舐蓦地加重了几分,混着炽烈的鼻息扑面而来,她口中的话被逼成了尖细的娇。吟,恍有一瞬,岑拒霜只觉自己像是饮醉了般,发热的感觉充斥着浑身各处,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厉害。
待脖子的酒液被他舔。舐干净,他还觉不够似的,又伸手撷来案边的酒壶。
太子的指尖缘着她的脖颈往上,摸到她柔软的唇瓣,指腹挼搓着她嫣红的唇,“你用这里喂孤。”
岑拒霜眼角晕出的点点薄泪尤热,太子稍稍擡起头的间隙,她才得来大口大口喘气的机会。颈侧蛊虫的部分滚烫起来,如有一块烧红的烙铁,烧得她口干舌燥,她似乎听见了太子在说什麽,但晕乎乎的灵台已然反应不过来太子所言。
他想要自己亲他吗?
岑拒霜迷迷糊糊地想着,可是此刻她全身发软得厉害,难以蹭起身吻到他的唇畔。
盯着太子近在咫尺的薄唇,她忽的思及,她怎麽从未讨厌或是不愿意去亲太子呢?
好似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她亲便亲了,他若是亲回来,她惊慌失措之下也从来没有想过推开他。
偏偏她接受不了苏祯,甚至出乎本能地抗拒与苏祯相近,又或是抗拒与任何其馀男子相近。
太子另只手拎着酒壶的动作顿在了半空,见她没有任何回应。
岑拒霜晃着胳膊想要按揉发晕的额角,却不慎打在了太子的手边。
“啊——”
她惊呼出声,须臾间,甜浓的酒香四溢,太子手里的酒壶被拨开了口,整个壶身斜斜地倒在她的身上,紫红色葡萄酒液很快透过薄薄的衣料浸入皮肤里,又凉又滑,浇淋了她浑身各处。
酒液流淌而下,晶莹剔透的汁水盛满了她的锁骨,清透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一身水碧的衣裙早就被染就成了大片紫红色,她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拭去,纤柔的手掌却被另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他顺着她指节滑入指缝,将十指紧紧相扣。
太子饮着她锁骨添就的酒液,少顷便见了底,他意犹未尽地勾着笑,舌尖缓缓舔过利齿,如同凶兽享受美味时的不知餍足,总是贪得无厌。若非自己身上还有着衣衫遮掩,她只怕太子定也会缘着她暴露在视野下的各处,细细吮。吸品尝殆尽。
岑拒霜已是被烧灼的感觉烤得意识模糊,毫无疑问,太子逼近的动作在加重这发热又磨人的感官,她只想得来更多冰冰凉凉的酒液浇熄着。
“热,好热……”
她勉强睁着眼,看着太子手里变作了三个影子的酒壶,摇摇晃晃地举起手便要把酒壶抢来。
太子瞥了眼早被她倒得空空如也的酒壶,“酒里没药。”
是她醉了。
岑拒霜眨着朦胧的双眼,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麽,那难以聚焦的视线反复盯着太子的唇畔,不知在想什麽。
太子嗤笑了一声,“你想亲孤?”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下身,手掌抚过她柔顺的青丝,轻轻擡起她的後脑勺,无限度的凑近。
微暗的烛火摇曳,两个相近的影子落在墙上,彼此重合着丶绞缠着,像是要揉成严丝合缝的一体,各自期待着对方的侵入与交融。
她浑身散发着酒液的甜香,还有着女子独有的幽兰气息,一寸寸缠着他的身躯。
太子正欲吻住她的唇,忽见岑拒霜蹙起眉,偏过头吐在了他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