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立即提起精神。
诸多皇子皇女身边都有清平观的弟子保护。他负责的,便是宁王。
前面宁王得了消息,微惊,虽面上依旧从容,心中却已经警惕起来,再没有去注意小美人的心思。
之後他一直很小心,可小心再三,等到下午,他猎了些猎物,准备回营地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
不知从哪里来的鹰隼惊得他落了马,摔断了腿。
宁王出事,这可是大事,转眼间消息就四散开。
伯崇在山中呆了整日,夜间才回来,闻言亦是微讶,忙使人前去探望慰问。
“也不知是意外,还是……”帐内,伯崇洗漱完出来,若有所思道。
“不是意外。”莺时淡淡接道,“我做的。”
伯崇不由惊讶,很快皱眉,说,“宁王做了什麽?”
相处半年多时间,他了解莺时,她惯爱安宁平和的日子,从不生事,今日如此,定有缘故。
“我讨厌他那双眼睛。”莺时静静的说。
伯崇不免有些不解。
眼睛?
心中一辗转,伯崇很快想起一件事。
宁王,似乎爱蓝颜?
想到这里,伯崇面色顿时一沉,一双眼更是寒意弥漫。
“我知道了。”他说。
“你做的对。”他附和。
莺时依旧平静,原本的那点不悦,早在报复成功的时候就已经散了,她懒得再多想。
“还需小心。皇室子弟身边都有清平观的人在,那些人耳聪目明,不容小觑。”她提醒,免得伯崇不知,事後不慎出了疏漏。
“清平观?国师。”伯崇若有所思。
关于这个国师,镇国公府这些年一直在关注,据说,对方很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只是没想到,皇室子弟身边竟然有国师的人。
“我会小心的。”他明悟莺时的意思,认真道。
莺时嗯了一声,见他明白,就没再多说,帐内安静下来。
伯崇擡眼看着莺时,她垂了眼在打坐调息,安宁平和,不由随之舒缓了心神,那些丝丝缕缕的戾气也随之被收起。
他有些歉疚,轻声说,“委屈母亲了。”
“怎麽又说这种话?”莺时睁眼,面上自然而然缓和下来,说,“无碍。”
“孩儿只是觉得歉疚,若非是我,母亲也不会被那种污糟东西烦扰。”
“这种事,又岂是能预料到的,莫要多思。”莺时平静道。
伯崇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怪他,也是真的不在意,不由凝目。
她究竟在意什麽呢?他想。
“好。”伯崇道。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伯崇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对宁王却只馀恶感。
另一边,得知自己可能瘸了,宁王盛怒,命人大肆追查。
“你可有得罪什麽非同一般的人?”青年道人皱眉,问他。
“什麽叫非同一般的人?”宁王按下恼怒,反问道。
青年道人耐心的解释,“王爷落马时,我隐约间再次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这次意外,说不得是修炼中人刻意为之。还请王爷好好想想。”
宁王一惊。
修炼中人?
他开始认真思考。
但不管怎麽想,宁王都毫无头绪,他自问自己平时并没有得罪谁,虽然爱男色,却也没有用过什麽手段,都是好商好量。
莫非是手底下谁行事不检,牵连了他?
见从他这儿得不到答案,青年道人只好吩咐人小心注意,左右有一件事是一定的。
下手的人,一定也在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