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眼间他公布婚讯,已有美丽贤惠的未婚妻。
恍然间明了,终有一天我们都长大。
终于结束一段无疾而终的青涩恋情,我只觉得卸下重担,无比轻松。
苏说,我知道你们终究会分手。你看当初多麽热烈,最终是落寞散场。
恰时她已与慕然交往热烈,以胜利者和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教。我不肯听。我恨她恨得牙痒痒,我要出去疯。
夜里再去红帜,我一人独闯,未预约,这样的举动其实危险,对自己对他人都不利。我遇到晋文,他似换了一个人,在三四个老女人之间游离调笑,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他是国王。
我不该赌气,後来想起真是後悔,後悔得连连哀叹。
我踹翻了其中一个女人的椅子,高扬了下巴俯视这一圈寂寞男女,我指着晋文说,这小白脸今天我包了,一个月。谁敢碰就是在找死。
她们不敢说,不敢怒,她们惧怕,自然不是怕我,是怕我父亲,怕我满手血腥叱咤风云的好爹爹。
我叫经理来,写好支票给他,我说我要包下晋文。
至始至终,晋文面无表情。
他似木头人,没有观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抓他去酒店开房,是是是,我想男人,想念温暖健壮的身体,我满心惧怕,黑暗或孤寂,漫长无边的苦痛岁月,不知何时结束。
不,不要靠近,我只需要拥抱,不,不要做爱,我买下你,只为一个怀抱。
我说,晋文,抱着我。
于是他抱住我,抱紧我。
我说,晋文,哄我睡觉。
他便唱清甜小调,他说小时候母亲哄他睡觉,也唱这样一首歌。
我问,晋文,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聊特别傻?
他笑一笑,不说话。
我已经睡着了。
那一夜无梦幻,醒来时晋文的胸膛依旧温热,他看着我睡,看着我醒,晋文的眼瞳温柔似水,我沉醉,如饮一瓶龙舌兰酒。微醺,晕眩,光怪陆离。
他说,微澜,你梦见什麽?睡梦中还在哭闹。
什麽时候他开始叫我微澜,微澜,微澜。
以前他叫我微微,他们钟爱于给我许多莫名其妙的名字。我没有办法。
我喜欢他叫我微澜时温柔气息,令我感觉被爱,被包容,这样很好,很好。即便我们连亲吻都不曾有。
可是我记得他,晋文。
他记得我麽?没有关系,我也从不在乎。
三月十五,雨绵绵。
苏和慕然分手,苏说,我要去阿姆斯特丹,微澜,你不要胡闹。
苏说,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微澜,趁还年少,我要去流浪,你要加入吗?
我摇头,她明明叫我不要胡闹,自己却要背上背包远走他方,伯父怎麽会饶过她。
可她依旧走了。
我有些难过,独自在窗前喝咖啡喝到接近呕吐。去见晋文,慕然却在门口拦住我,他红着眼睛,一身挫败,我开始佩服苏,她永远有这种力量令男人疯狂。无论是国王或是牛郎,没有男人躲得过她的魅力。我承认我嫉妒苏。
慕然问我,苏呢?为什麽不见我?
我说,苏去了阿姆斯特丹。她要去流浪。
慕然说,苏什麽时候回来?
我摇头说,你不要等了,等也是空等,她回来就要与青梅竹马结婚。你们没有未来。苏爱很多人,也许爱你,也许不爱。
我将隐隐恨意宣泄在慕然身上,晋文来握我的手。
真没有想到,最後角色颠倒,晋文游刃有馀,而慕然弥足深陷。
晋文说,最开始苏已经交代过,不懂事的少年更能打动你。
我不肯说话,窝在他怀里装睡。
晋文说,微澜,我同时与二十个女人交往,我是店长的骄傲,红帜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