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其实是很开心的,她一直把梅年雪当妹妹看,也知她过得不容易。
所以,才想把梅年雪介绍给知根知底的骆青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其实,是还有点恶趣味在里面。
她想看温良坚韧的小白兔如何一步一步攻陷二爷的心。
别看二爷在外面一副贵气逼人丶生人勿近的模样,眼下这玩泥巴的场景又有多少人见过。
也多次从丈夫骆行川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二爷曾也是个调皮的。
就身後这黄角树,二爷小时候就经常爬,更是爱贪玩。
也是因为玩心重,才酿成了杜兰因的悲剧。
二爷自那之後,就少言寡语,深深的自责丶愧疚使得他对什麽事都没有了兴趣。
作为家人他希望二爷可以放下往事,开始新的生活。
年雪是个平淡丶单纯的女孩子。
他们其实很适合做夫妻。
见郑瑶是真的不生气,梅年雪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那我以後就叫你嫂子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郑瑶之前的所有惋惜,都在梅年雪这一声嫂子里得到了弥补。
天渐渐黑了,骆家老宅亮起一盏一盏橘色的灯。
小水渠里的水流向了花园,浇灌着株株植物。
春来时,这又是繁花一地。
骆爷爷要去看新闻,衆人将他送回房,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梅年雪和骆青钰一起回到他住的地方。
布置雅致的房子,虽然没有人住,但纤尘不染,能看出来是有人每天打扫的。
“刚才去做衣服了?”
骆青钰见她跟着嫂子和妈妈去後院,以他对妈妈的了解,多半是去找裁缝做衣服了。
“嗯。”
梅年雪看着她自己的衣服,都是在档口买的,只是没有贴个品牌标签,其实和商场里卖的没什麽区别。
她和骆青钰领结婚证後,骆青钰也从来没有对她的衣着打扮有过什麽意见。
她便从来没放在心上,但是想到刚才郑瑶和陈佳敏对家宴礼服的重视程度。
以後必要的场合,她会穿上张师傅做的衣物。
她研究丶修复文物,世家这些门门道道还是知道些的。
骆青钰解开领带,看着镜子里的人又沉默,以为她是在为下午的事情不开心。
“下午妈妈的态度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他解释,“她就是性子直,被爸爸宠的,坏心眼倒没有。”
“嗯,我知道。”
“後来态度转变很多,应该是爸爸给她梳理过了。”
“是吧。”
骆青钰转身,靠着梳妆台。
眉头紧锁,黑眸晦暗不明地看向坐在春凳上的女人。
她低着头,双手撑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
按说吧,儿媳妇第一次见婆婆,被婆婆说不配自家儿子,心中都是会有不悦的。
他解释了,她的反应也不像是生气的。
可她这淡淡的语气,怎麽。。。。。。反倒像是他欺负了她?
难道是昨晚的事情?
可……杜兰因的事情,他并不想开口说出来。
“你。。。。。。”
“我可不可以用用你的纸笔?”
沉默几瞬後,两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