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梁以秋顺着窗户缝隙飘了进去,坐在晾衣架上观察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又回头看了眼那个被东西黏糊住的符咒,最终放心的飘了进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骨灰十有八九在主卧,他顺着台阶往上飘路过那副巨大的画像时胃里泛起一阵恶寒加快速度飘了进去。
这间卧室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倒是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梁以秋下意识的回头一撇才发现连着浴室的那扇玻璃几乎是全透明的。
甚至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
他被恶心到干呕着飘了出去。
鬼统,“你说他到底把你的骨灰放哪儿去了?”
梁以秋边飘边找,“我上哪儿知道?”
我要知道那变态的想法那我跟变态有什麽区别。
“也是。”鬼统琢磨了一会儿,“你说他老折腾你骨灰盒干什麽。”
一会儿方的一会儿圆的,回回见回回不一样,他热衷于给梁以秋换骨灰盒就像小姑娘热衷于给芭比娃娃换衣服一样乐此不疲。
“我上哪儿知道去。”虽然顾晏以前也喜欢倒腾他的穿着,但是把倒腾穿着换成乐此不疲的换骨灰盒多少有点儿渗人。
梁以秋在房子了绕了一圈甚至连储藏室厨房柜子冰箱里都找过了也没有找到,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无意间瞥到浴室窗台上的那一抹黑。
整个人都不好了。
鬼统纳闷儿,“不能够啊,怎麽会找不到呢。”
“按照渣男整天搬弄骨灰盒的习惯应该不会转移藏储的地方。”鬼统挠头抓耳,“到底放到哪儿了呢。”
“我或许知道它在哪儿了。”梁以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讲出这句话。
“在哪儿啊?在哪儿啊?”鬼统看着他飘回去的路线,满脸困惑,“不是,你又飘主卧里干啥,那里不是找过了吗?”
梁以秋面无表情的点头,‘嗯’了一声,“漏了一个地方。”说着就往浴室里飘。
刚进去就看到了极其不文雅的一幕,顾晏正拿着骨灰盒自渎气的梁以秋擡腿就往他身上踹,踹了半天半点儿用都没有。
眼前的人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梁以秋从仓库里掏出一个正正方方的纸盒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脑勺。
纸盒是随机奖励包装盒,还没靠近直接化为无形。
顾晏侧过身视线直直看着身後的空气,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跟上次他对着巨大画像打灰机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怀疑此刻的梁以秋正在身後不远处看着自己。
一想到这儿,他更加兴奋了。
梁以秋,“怎麽回事?为什麽我靠近不了。”
鬼统用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挂件,“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应该是个符咒。”
只见顾晏眉头一挑,视线再次扫视而来并加快速度,“秋宝,我好想你,秋宝。。。。。。”
顾晏一声又一声的含着梁以秋的名字,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低喘却让梁以秋觉得格外的恶心。
怒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阴风从背後炸起,玻璃窗来回不断的撞击墙面,浴室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外面雷雨交加道道闪电从空中劈开。
顾晏如愿见到了梁以秋。
顾晏扯掉脖颈上的符咒跑过去将人搂在怀里,结果扑了一个空直直的摔在地上。
“秋宝,真的是你吗?秋宝。”顾晏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抱他,“你真的回来了吗?”
梁以秋强压着恶心的感觉,顺势飘到淋浴房里,这个位置离他的骨灰盒很近,近到只要伸手就能够着他心心念念的盒子。
只可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无奈的摇了摇头。
带回去是不可能了。
但也不能就这麽平白无故的让人给糟践了。
顾晏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梁以秋的身上,“上次听迟木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都怪我没能早点发现。”
“秋宝。”顾晏声音哽咽在脸上抹了一把,“秋宝,你回来吧,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秋宝。”
他看着顾晏声泪俱下并无半分感动,那个因为一个人对他好而奋不顾身甘愿舍弃全部的梁以秋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梁以秋飘在空中用如同看死物的眼神看着顾晏惺惺作态,或许顾晏对他还有几分感情,但那感情里有多少自责,又有多少愧疚他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当年他在手腕上一抹的时候,他跟顾晏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各种意义上的。
“秋宝。”顾晏往前走了几步但又怕自己靠的太近会激怒梁以秋便在离他半米之远的地方停下,“对不起,我爱你。”
迟来的深情比狗贱,迟来的歉意也是。
十年前的烂人他不想再看,但是十年前的骨灰他必须拿走。
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