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秋被商穆阳盯得有些不自在,“鬼统,你确定商穆阳看不到我吗?”
为什麽他总觉得这个姓商的可以看到自己。
一次是错觉,两次是错觉,三次总不会还是错觉。
鬼统硬着头皮继续忽悠,“应该是的,正常人看到鬼不会这麽淡定。”
道理是这麽个道理。
但是不淡定的一般不都是鬼太过吓人麽。
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得也不错,怎麽着也不至于把人吓得满地乱爬嗷嗷叫。
梁以秋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个中缘由索性便不想了。
吃饱喝足之後总是困顿,本来想回骨灰盒里睡觉结果飘着飘着就飘到商穆阳的床上。
好温暖。
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会儿。
商穆阳进屋的时候看到梁以秋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被上,整个人呈现一种极其舒适,安心的状态。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梁以秋的身上,对方像是感应到什麽似的,忽的翻个身抱着衣服自己拱了拱。
好可爱。
商穆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容颜。
他第一次见到梁以秋是十八岁那年。
那时他刚接手公司没多久要去跟合作方商谈合同,恰巧碰到梁以秋趴在桌上睡觉。
脸蛋被桌子挤压出一大块婴儿肥,圆鼓鼓白溜溜的看上去就很软很好捏,长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片光晕,嘴唇微翘布灵布灵的闪着光。
深蓝色的西服将整张脸衬托的更加的稚嫩,虽然还未完全长开却也是极美的。
既有男生的青春洋溢又有女生的柔情细腻,也正是这独树一帜的气质让粉丝至今找不到代餐。
一眼定终身。
那时的梁以秋还未成年,而他也刚接手公司。
彼此还年轻,多等两年也不是不可以。
商穆阳让助理送了条薄毯过去就走了。
如果当时知道那两年的等待换来的一辈子的隔岸观火,阴阳相隔,哪怕自己当时还未站稳脚跟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可惜人世间没有如果。
梁以秋躺在床上伸了大大的懒腰,神清气爽,耳目清明,心想这床真的有稳定魂魄的作用。
如果有,那他不是可以天天飘过来睡觉?
商穆阳看不到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只是借个床轮流睡觉而已,又不是同床共枕。
无伤大雅。
梁以秋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洗脑。
鬼统,“你肚子饿了吗?”
梁以秋,“没有。”
鬼统甩了甩自己手里的塑料袋,“我刚看到厨房还有没吃完的香烛,我想。。。。。。”
梁以秋滴汗,“连吃带拿真的好吗?”
鬼统,“浪费粮食可耻。”
梁以秋,“随你。”
他刚飘出去就看到商穆习在鞋柜边上默默地擦着眼泪,手里还拿着比他眼眶还红的请柬。
“嚯。”鬼统,“这渣男可以啊结婚宴请前男友,脑子是被炮打了吗?”
梁以秋眼角抽搐附和,“应该是被门夹了。”一般的门不行得是铁门。
“他就怕商穆习当场掀桌子。”鬼统质疑。
梁以秋摇摇头。
十年,足以了解一个人的秉性。
他就是吃准了商穆习不会掀桌只会默默的伤害自己才会这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往人身上捅刀子。
商穆习合上喜帖塞到口袋里转身回了房间。
神情落寞,背影萧条,像不久于世的病人拖着残躯,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