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眼睛一亮,把乱七八糟的套路全部抛诸脑後,赶忙跟了过去,“什麽礼物?”
“现在不想给你了。”
“给我看看。”
“不行。”
陆之道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看不出她将礼物藏在哪里了。
转念一想,今天这一路全在驿道上跑,她哪里有机会去买东西,所以又有些半信半疑。
便问道,“什麽时候买的,我怎麽不知道。”
“一早到镇上的时候,吃饭之前。”楚宁支着头提醒道。
这时才想起来,一大早齐守义火急火燎地要赶去吃饭,刚追上他的时候,楚宁好像走开了一阵子,但是自己没留意。问她去哪里了,还故作神秘地说:很快就知道了。
不知她买了什麽,陆之道心里暗暗高兴,可又有些心急,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其实无论是什麽都好,只这件事值得暗喜许久了。
于是放软了语气,求饶般地,“快给我吧。”
“不要。”楚宁玩笑着推开了她。
陆之道赶忙跟了过去,干脆抓过她的手腕背到身後,威胁道,“再不交出来,我可要搜身了!”
楚宁被她抓着动弹不得,只好扭头问道,“礼物都是别人送来,哪里还有硬抢的道理?”
“嗯……”陆之道垂眼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对,便探头过去问道,“那你什麽时候送来?”
楚宁忍着笑,慢悠悠地回道,“反正不是被抓着的时候。”
陆之道赶忙松开了手,做投降状。
再往後楚宁说什麽便是什麽了,因为“礼物哪能在不高兴的时候送?”
只是陆之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几次想再开口问问,又怕她拿同样的话来搪塞。
“是什麽都好,你准备什麽时候给我?明天麽?”陆之道凑到她边上,小声问道。
楚宁也不理她,闭着眼睛,做出要睡觉的样子。
没一会竟真睡了过去,也难怪,奔波了一路早就累了。
独留陆之道在一侧唉声叹气。默默许久,也只好躺平,可心里惦记着,翻来覆去地念叨。
一夜都不安稳,睡睡醒醒。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轻轻拍了拍楚宁,没有一点反应……
干脆蹑手蹑脚地爬起身来,翻了翻她的衣裳。
陆之道此生都不曾这样提心吊胆过,窗外一阵风吹来,还以为是楚宁醒了,吓得她好像受了惊的猫,一蹦几丈高,又怕动静太大,凌空翻了个跟头,悄无声息地落地。
才发觉是虚惊一场,陆之道按了按心口,长出一口气。
正准备去将窗户关好。无意间向外瞥了一眼,却看见馀乐鬼鬼祟祟从房间走出来,身上穿着的是几乎全黑的夜行衣,只有手上的匕首在月光之下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再看门外的齐守义,靠着柱子睡得正香,没有丝毫察觉。
陆之道突然有些後怕,要是自己也睡熟了,三人便与待宰的羔羊无异。赶忙走到床边,轻轻抽出了长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楚宁,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叫醒她。
只是帮她将被角掖紧了些,又把床帘放了下来。
自己则提着剑悄声藏在门边。
陆之道做好了准备,不管是谁,但凡踏进房间一步,就要他一剑封喉,要他死之前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自然也不会吵着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