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了吗?
关上门,蔺言带着满腹的怀疑回到了A区。
有了里德的前车之鉴,狱警们对A区犯人看管的更加严格了些,恨不得直接在每个犯人身上装窃听器,以防这些人又给他们增加工作量。
高个狱警在犯人前来回踱步,中气十足的吼道:“都给我听好了,闹事者下个月禁止参与探监,关审讯室,严重违规者去小黑屋和程北作伴!”
蔺言站在他的身后,小鸡啄米似的跟着点点头。
牧闻高调的站在队伍第一排,双腿一岔占据了两个人的身位,“长官,一天不见,您好像长高了。”
“真的吗?”
蔺言欣喜的笑了起来,抬起手比了一下头顶的高度,“我快和你一样高了。”
牧闻笑而不语。
不涉及违规的情况下,蔺言很好哄,几句话就能让他心花怒放,比那些一句话十个心眼的客户好应付多了。
牧闻眼珠转了转,一张嘴就换上了关心的口吻:“我听说今天早上出事了,长官,您没受伤吧?”
他刻意的学习明秋阳的说话方式,却改不了一身吊儿郎当的气质,学得不伦不类的,像是路边搭讪的小混混。
好在,蔺言包容所有关心他的人。
“我没事,是里德,他和他的同伴闹了点小矛盾,”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一开始他们还聊的挺好的,里德突然就动手了。”
“里德?”
牧闻回忆了一下,问道:“是之前在医务室那个?”
“是他。”
蔺言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不让他单独见人了。”
牧闻笑了:“长官,他的同伴肯定也是一身案底的,狗咬狗一嘴毛,谁死了都不是坏事。”
“而且,里德肯定会受罚吧,这不就行了。”
拽了下小辫子,牧闻笑嘻嘻的低下头,凑到蔺言耳边问:“长官,你不知道,B区犯人普遍刑期不长,十年内表现好都能全须全尾的离开,他们很少会冒险在桑德拉杀人。”
“所以——”
暧昧的吐息喷洒在蔺言耳边,他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牧闻紧跟着贴了上来,继续说:“里德一定有必须杀了同伴的理由。”
“今晚去审讯室好好问问,说不定有惊喜…唔!”牧闻话音未落,后颈突然传来了一股拉力。
前襟卡在了喉结处,差点没把牧闻弄得干呕出来。
蔺言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拉开,揉了揉耳朵小声抱怨道:“痒死了,你干嘛靠这么近。”
牧闻捂着脖子咳了一声,可怜巴巴的说:“长官,我才是差点被勒死的。”
“少吓我,哪那么容易死。”
蔺言捂着耳朵用肩膀轻轻撞了牧闻一下:“里德的理由不重要,只要他以后不违规就行。”
桑德拉根本不在乎犯人的犯罪动机,他们要的只是犯人们学会听话。
仅此而已。
牧闻当即遗憾的摇摇头,“长官,人怎么能没有八卦之心?这就像实习生不想转正一样,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好,闭嘴。”蔺言两指交叉,封条一样抵住牧闻的下唇。
牧闻抿着唇用眼神表达抗议,蔺言眨了眨眼,眼珠左右转了一下,再次驳回。
牧闻像根软掉的面条双手下压抵住脚尖,一百八十度对折,满脸悲戚的说:“长官,您真是令人心寒。”
蔺言被他逗笑了,双手抱臂靠在门边,肩膀一下一下抖动着,“你别这样,那么多A区犯人看着呢。”
“看呗,”牧闻无所谓的直起身子,“多看几眼也打不过我。”
素质有点感人。
蔺言失笑,拍了拍手说:“时间差不多了,都安静点,不要吵闹,一个一个进去。”
门一开,A区犯人们鱼贯而入,只有明秋阳做到了不要吵闹,其他人倒也听话,不遗余力的做到了要吵闹。
挨个找到位置坐下,房间内很快掀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蔺言吸了口气,双手捂住耳朵挪到明秋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