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阳认真的说:“你没有崔堂抗打。”
尹玉成确实不太能打,他是玩骗术起家的,曾经还骗了个狱警把自己放出了监狱,虽然很快就回来了,但确实算得上桑德拉第一人。
反倒是整天嚣张得心比天高的克里斯曼,在桑德拉内部都做不到来去自如。
“这么说,那位狱警很厉害?”
尹玉成有些意外的扬眉,“如果是这样的话,褚沙今天可踢到铁板上了。”
男人轻轻笑起来,语气中多得是幸灾乐祸:“你不知道吧,褚沙今天出去了,冲着那位狱警去的。”
等他笑完了,明秋阳才说:“知道。”
“我看见褚沙进医务室了。”
尹玉成狭长的狐狸眼瞬间震惊的瞪成了杏仁形。
啊?
医务室
程北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发呆,机械医生放在床边的水早就冷了,上面飘起一层浅浅的浮尘。
崔堂也躺着,他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床沿,制造出些许响动:“褚沙也来了,三缺一,下一个是谁啊?”
程北和褚沙都没理他,守在褚沙床边的杰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到第四张床上坐下。
别人不知道,杰森知道,S区那个新来的明显对蔺言很有兴趣,这张床指不定就是留给他的。
“怎么都不说话啊?”崔堂翻了个身,一只手压在脑袋下面:“褚沙,你这是谁打的?”
衣物和床单摩擦的声音响起,褚沙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呼吸声又轻又缓。
脏掉的囚服被机械狱警换掉了,褚沙打理完之后看着没那么阴森,蓝白病服一穿也是人模人样,那双鸦色的眸子却盯着墙壁,始终没有合上。
“褚沙?”崔堂又叫了一声,“你舌头被拔了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崔堂“啧”了一声,他闲不住,将视线移到了杰森身上。
男人眼中刚凝起恶意,程北突然“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病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听得人眉头直跳。
程北我行我素惯了,才不管其他病友需不需要安静的休息,掀开被子问:“今天的劳动任务是什么?”
杰森怔了一下,身体已经快大脑一步握紧了电棍,听他这么一说,才紧急收住抽出去的棍子。
“文书工作,你问什么,跟你又没关系。”
杰森警惕的绕到程北身侧,棍尖敲了敲床沿:“躺下,别乱动,你还想再吃一次苦头吗?”
程北隔着被子用脚踢开电棍,却没有进行下一步攻击,坐在床上沉着脸攥紧了拳头,强行克制住动手的欲望。
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程北暂时还不打算烂在小黑屋里。
更何况,蔺言才教过他,要礼貌。
礼貌。
咬牙笑了笑,程北被子一拉躺了下去,布料下的四肢僵硬的绷紧,颈侧的青筋时不时突起。
这点工资拿的真烫手啊。
杰森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的退到门外,将医务室的门一关,蹑手蹑脚的跑了。
江舒游还在等着他呢。
跑到S区,杰森正好遇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明秋阳,那人手里捧着个饭盒,眉眼压低,心情似乎不太明朗。
明秋阳常来见尹玉成,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合规的,但是没人特地去管。
还是那句话,指甲盖大的工资糊弄糊弄就行了,谁真拼命啊?
杰森算是有责任心的那一批了,他举起电棍横在明秋阳胸口,吩咐道:“盒子打开,让我检查一下。”
普通的饭盒,走个流程罢了,但明秋阳却拒不配合。
“怎么,尹玉成躲里面了?”杰森屈指敲了敲盖子,“喂,尹老板,在吗?”
那当然不可能在。
明秋阳看着杰森的眼神逐渐古怪起来,没听说崔堂把杰森的脑袋也打坏了啊?
紧接着,明秋阳又释然了。
杰森长官当韭菜虽然长得比较慢,但也不是不行。
“咳、行了行了,你回A区吧。”
杰森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幼稚,挥了挥手放明秋阳走了。
倒不是他不怕盒子里有什么违禁物品,而是就算有也无所谓,桑德拉是私企,一切损失由严安自己买单。
杰森才不帮严安省钱。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