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问了,但温幸避重就轻,她还是不明白她话语下真正的潜台词是什麽,总是这样猜,挺累的,但温幸就是这样的性格。
温幸说话,永远藏一半意思。
给她留下足够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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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突然开了,边悦起身去看,温幸端着水杯径直走向饮水机旁,不像刚午睡起,所以也就不存在起床气,但确实,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边悦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温幸拒绝:“不用。”
嗓子微哑,看来是被渴醒。
边悦知道温幸控制饮水量的原因:“勤喝水,不要担心水肿的问题,你脸这麽窄,上镜根本就不影响。”
温幸偏头看她,眉微挑。
边悦知道她在思考:“实话。”
虽然对方准确无误戳中她的心思,但温幸面上平静,已经不理,接好水转身回卧室,只是,走路时左腿有些奇怪,感觉打弯费劲,像是在强忍什麽。
边悦上前:“阿幸,我——”
她想说些什麽,多出点和温幸相处的时间,但对上那双带有究责意味的眼,又有些想退缩。
真是该死,她现在变的这麽瞻前顾後?
错开眼神,温幸继续走。
边悦深呼吸:“阿幸,我胳膊疼。”
这一句令眼前人步伐停下,温幸没转身,只是淡如水回几字:“疼,就去医院。”
边悦问:“你能帮我擦下药吗?”
她走到温幸跟前,不害羞,也不顾忌,直接脱下半边外套,露出右胳膊上的大片擦伤,不红肿了,部分开始结痂。
温幸看到後收回眼神,没说话。
“没事,我自己买了药,你帮我涂涂就行,我助理。。。”边悦回头看眼沙发上的胡雪纯,她有理由:“她跟我连轴转好几天,现在休息,我也不好叫她,能麻烦你帮帮我吗?”
温幸没答应,往屋内走了。
边悦心喜,没拒绝,就算是间接答应了,幸亏她那会提前在美团上买了药,药现在应该就在门把手上挂着。
开门去拿,果然药在。
边悦拎着药就往温幸的套内卧室走,她坐在小客厅沙发上,卫生间有水流声,温幸洗手出来。
“就涂一层就行。”
边悦将棉签什麽都蘸好药水放好。
温幸坐下:“嗯。”
她的手又细又白,美甲也不夸张,就是简单黑色,甲面上是若隐现的蓝光,像深海中的星空美景。
最後,边悦的目光停留在对方指根。
这一瞬她什麽都懂了。
没上药,没眼神对视,没言语交流,边悦就因太过幸福与满足,自己乐呵出声,意识到不礼貌时,她下意识擡手捂嘴,心虚看眼对方。
温幸只是蹙眉看着她的胳膊。
边悦问:“怎麽了?”
“挺丑的。”
好几秒,温幸终于又同她说几个字。
边悦有些尴尬:“是挺不好看的。。。”
明明是想卖惨,想让温幸看看,看看她那天将她欺负的有多可怜,但当听到温幸说的这三字时,边悦心中竟然滋生出一点点自卑,尤其是看到温幸白皙的肌肤。
温幸拿起棉签准备涂药。
棉签还没落下,边悦想到之前火辣的蛰疼感,就生理反应地紧闭眼,眼纹都被挤出来,温幸瞧她眼,随後不动声色将眼神挪开。
温幸微俯身,左手反握住边悦。
这种被主动性握住的柔润触感,一下令边悦醒神,她瞪大眼睛看着温幸握在她手腕处的手。
温幸提醒:“别乱动。”
“这个药性热,挺管用,但要是不小心涂到好的皮肤那块,就会蜕皮,如果你不想别的地方也丑,就不要乱动。”说完,温幸稍微使劲,固定住边悦不停颤的手。
“好,我不动。。。”
边悦静静看着眼前人认真垂眸样。
这一刻,关于□□上的疼痛,她什麽都感受不到,此时,只是久违的感动,感动什麽也不知道,但就是眼酸。
可能是离得近,薄荷香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