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月张了张唇问道:“陛下?”
“如果是老师,你会怎麽做呢?”
盛明月顿了顿,直视着他双眼。
半晌,他才听到盛明月的回答。
“臣会按照当朝的律法定罪。”
“你骗人。”可席淮不信他。
盛明月挑了挑眉,好像在问为何这样说。
那是因为席淮知道他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席淮只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罢了,如果是他,他会怎麽做。
他会像他一样对于此事犹豫不决,会像他一样感到害怕吗?
不过不论如何,他都不打算留在这里,留在皇宫了。
席淮抿了抿唇,“不,没什麽,朕想要即刻回京了。”
盛明月果真被转移了话题,他不赞同蹙了蹙眉说:“陛下,您需要看张太医。”
席淮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麽这样说:“朕健康得很,为何要看张太医?”
“方才您被知府所伤,他们都很担心您。”见席淮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盛明月话锋一转道:“还是说,您其实根本没有受伤?”
“朕当然不小心被伤到了身体!”席淮立即扬声说道,速速前往张太医的营帐,“朕现在马上去找张太医,你还愣在那里作甚?”
而事实上,他其实紧张得要死,生怕盛明月再次试探自己,而头冒冷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都露出了类似无奈的苍白表情。
盛明月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只觉得拼命掩饰自己身上端倪的陛下尤为可爱。
分明看起来很胆小,可即便是冒着被伤害的风险,都要前往牢房质问知府缘由。
明明简单杀死知府即可,他却好似想要理解什麽似的。
恶人还需要被理解吗?
在盛明月的眼里,陛下所有的作为,都是毫无用处的。
不过不论如何,盛明月顿了顿,看着帐篷里正在被张太医诊脉的少年,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陛下没有受伤便好,只是,他一直都很好奇,陛下到底在隐瞒着什麽。
席淮打了个寒颤,他注意到了盛明月审视的目光,背脊都下意识挺得笔直了起来。
直到张太医开口说陛下只是遭到了惊吓,身体并未大碍,他才恍然回神颔首道谢。
张太医冷汗淋漓,“陛下折煞臣了。”
“无碍,这些日子都是劳烦了爱卿。”
张太医感动不已,“这是臣该做的。”
席淮面无表情摇了摇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觉得此时的陛下好像与寻常不太一样。
席淮却是在想宫中还是有这样亲和的官吏的,并非所有人都像知府一样,选择沉迷于欲望。
只要有像张太医这样善良的人在,便足够了。
席淮心想,有这样的臣子在,大庆不会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