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似温婉,与父亲恩爱有佳,实则私下早已与小叔私通。
而他,他们的孩子,出生便与常人不同,他无法与别人共情。
他无法理解常人的感情,他不会心疼,不会内疚,不会难过。
纵使家族被灭,他都觉得理所当然,盛家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好像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天生没有归属感一样,盛明月很难解释自己疏离的态度。
只是脑海里总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只有前往皇宫,才能找到答案。
于是他掩盖了自己前朝旧臣之子的身份,成为了大庆首辅,见到了传闻里的昏君皇帝席淮。
这个人果真与传闻中描述并无区别,是个任性妄为,只知贪图享乐,不知人间疾苦的昏君。
他不知道皇宫有什麽,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答案,没有找到记忆。
直到有天少年变了,他用直率的眼神看着他,恳求他前往北域赈灾。
少年还称他为老师,让他教他如何成为明君。
那一刻,他平淡的情绪,因为少年有了波动。
而现在……
盛明月看着面前明明很烦躁,却替自己擦拭自己身体的少年,只觉得心中温软。
这样突兀冒出来的感情,令他心里的温暖了起来。
好像自己不再是没有情绪怪物,而是真正的人类。
“老师?”少年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绪。
擡眸只看见那张昳丽的面孔,正不满瞪视着自己。
盛明月才回神,许是许久未沾水,而沙哑回答道:“只有陛下,只有陛下伺候过臣。”
席淮:“???”
席淮不太相信,他还以为像是盛明月这样的人,应该在自幼时便被家族寄予着厚望。
但想想这里又不是原着,而是衍生耽美文,面前的人不是权谋文男主,而是恋爱脑。
算了,没什麽好奇怪的了。
毕竟他想要让盛明月成为像是原着里一样权谋文男主都失败了,还有什麽好奇怪的。
“喔。”于是席淮干涩回应了声,才将巾帕收起来,盯上了盛明月的头发,打结了。
“陛下不信?”可盛明月毫无察觉,只当他敷衍自己。
“朕信的。”席淮随口回答,边拿出梳子,边儿梳头。
盛明月发丝很软,垂直的长发几乎齐腰,明显护理过。
系上的发带解下,他更能直观感到盛明月的君子如玉。
他不禁放轻手中举动,轻缓梳直着盛明月打结的头发。
不想缠绕的头发,令盛明月一疼,整张脸都苍白起来。
“可是弄疼你了,不好意思,朕曾经只替母亲梳过头。”
盛明月一怔,“母亲?”
他像是联想到了别的。
原本正常的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