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南行没有丝毫犹豫,十分快速地回道:“是一个八字特殊的孩童干尸、血肉材料、以及用符咒封印孩童生魂和鬼婴的容器。”
谢璲声音很平淡:“嗯,看来你的确不是别人假扮的。”
确定了,严南行已经出事了。
从刚接通电话,严南行说出第一句话时,谢璲就感觉很不对劲。
他说话的语气很奇怪……严南行这种刚正的人,就算有求于别人,也绝不会用这种讨好的语气说话。更何况他还十分不善言辞,督察局如果真有事,也应该派李断缘跟谢璲沟通。
还有就是他那急于自证的样子太怪异了,谢璲还是第一次遇到演技比自己还差的人。
没人会刻意去记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如此清晰。
要知道,当时严南行之所以第一时间扛着谢璲离开书房,就是因为他对玄学完全不了解,不清楚密室里的东西有没有危险性。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请神符,又怎么会刻意去记两个月前查封的玄学证物都有什么,而且当初在现场拿着袋子收集证物的明明是李断缘……还‘血肉材料’,有哪位警官会如此称呼受害者的遗体啊。
如果谢璲真配合这位‘严南行’玩什么抓卧底行动,估计会把自己玩进去。
“放心吧严队,我保证会好好配合你们行动的。”看破这个严南行是假的以后,谢璲就没耐心再跟他聊天了。
又敷衍地和‘严南行’说了几句,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得好好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了……自己现在彻底暴露在了无启教眼前,说不定那位掌教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虽说早有准备,但谢璲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恶劣,无启教对督察局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
不知道严南行现在有没有危险。像他这样的在编执法队队长,无启教应该不至于下死手,可能只是暂时借用严南行的身份给他下套。
谢璲一边思索接下来的打算,一边手法娴熟地给小孩换好了尿布。
就在他刚把换好尿布的孩子抱起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谢璲叹了一口气,怎么都赶在今天给他打电话啊……
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手机那边传来:“谢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还没等谢璲回答,一道极其委屈的嚎哭声突然响起,来源是他身边的婴儿床。
手机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但谢璲没听清。
他连忙把换好尿布的小孩放回围栏中,然后推动婴儿床轻轻摇晃起来。
可能是饿得狠了,婴儿床里的孩子涨红了脸,不管谢璲怎么哄,依旧坚持不懈地嚎哭。
聂芃芃听到谢璲这边的混乱状况,突然沉默了下来。
谢璲有些歉意地冲手机方向喊道:“抱歉啊聂小姐,稍等我一会儿。”
就在这时,桌上的温奶器发出了提示声,谢璲松了一口气。他拿起奶瓶,把里面的奶挤在手腕上试了下温度,然后塞进了正在嚎哭的小孩口中。
“明珠,别打你弟弟了,过来帮我给福宝喂一下奶。”谢璲对房间里还在追逐打闹的两个孩子喊道。
那个穿着背带裤的女孩听到谢璲叫她,松开了被她压着揍的小男孩,抱起一个小矮凳‘哒哒哒’跑了过来。
她把矮凳放在婴儿床旁,然后爬到了矮凳上,一边扶着旁边的桌子稳定身体,一边从谢璲手中接过了奶瓶。
暂时空闲下来的谢璲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好了,聂小姐,刚才我没太听清,可以麻烦你重复一遍吗?”
聂芃芃说道:“谢先生,你方便来鹭岛一趟吗?我有事想委托你。”聂芃芃在无启村见过谢璲的实力,所以她在遇到怪事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向他求助。
谢璲回道:“我现在正在芗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芗城距离鹭岛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往返还是很方便的。
“是这样的,我选择退出娱乐圈继续念书,所以重新回到了大学中。因为休学了一段时间,我就从大一开始念起。最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说到这里,聂芃芃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顿了一下,直接进入正题。
“简单来说就是,我室友好像撞鬼了,所以想请谢先生来我们大学寝室看看。”
“你们大学是?”
“鹭岛大学。整个寝室只有我是经济学院的,其余三人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因为我突然复学,经济学院的寝室不够了,所以被分到了这个寝室。舍友人很好,就是……”聂芃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她下意识地想多说话来缓解紧张。
谢璲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一地孩子,叹了一口气:“你舍友现在怎么样了?还能坚持吗?实在不行可以选择报警,如果只是单纯闹鬼的话,督察局的执法队可以解决,他们有专门处理灵异事物的人。我有些忙,这两天可能走不开。”
谢帆那边的‘巡演’还需要两天,后天才能回孤儿院。
聂芃芃那边再次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声音有些怪异地说道:“当然可以。我身边就有执法队的人。”说罢就毫无预兆地挂断了电话。
谢璲皱起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他看着黑屏手机,还没等他回拨过去,屏幕上再次出现了来电显示。
这次来电显示界面的人名是【时深】。
这回谢璲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默默注视着响铃的手机。
怎么回事……难不成去过无启村的人都被无启教控制了吗?他们为什么给他打电话?无启教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