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一家,搞不好是借着吃绝户打掩护,目标一开始就是凌星。
问询的时候他去柳四夫妻二人那看过,不是小看他们,而是他们二人的脑子和胆量,真不可能谋划出这一遭。
而且,说实在的,他们也没那个动机去针对凌星。
今日一切,不过是硬凑上去。
是背後之人的谋划,他们不过是一把刀。
或者,背後之人盯的也不是凌星。
小吃铺子是凌星最拿得出手的东西,赚钱是赚钱,却也有一定局限,为了个铺面,没必要害一条人命,惹上人命官司性质可不一样。
如此不计成本的谋划,真正想盯的应是另有其人……
左明晨食指不轻不缓的敲击着桌面,脑袋里迅速过着凌星的人际关系。
凌星人际关系并不复杂,相交的人虽多,但除了家人外,有情谊的两只手数的过来。
其中身份地位,以林县令为最,屠海为次。
左明晨心里有了两个人选,以他多年的断案经验,在深入推理後,更加偏向林县令。
屠海再厉害,如今高度就是他所能到的最高。
一个开赌坊的,又在镇上,谁没事拿命整他。
林县令不一样。
听闻林家再次得到重用,一直停滞在云水县的林县令终于能放开手脚,再往上走。为了有由头,县令最近也有动作。
甚至不惜动用本家力量,组建船队。由县令自己做保,先运货,赚了钱衙门有了收入再给船队钱。
万事开头难,有林县令做保开个好头,後面想要运转起来就简单的多。
眼看着商船就要装货出行,这节骨眼上县令大人那只要出点事,船队就走不了。
左明晨想云水县能好,对于林县令的计划,他是完全赞同,并且倾力相助。
即便林县令本意是想靠着拉动云水县经济,让政绩过得去,可以顺利升迁。
但无法否认,云水县百姓在此事上,完全受益。
没有财大气粗的林家做靠,县里连船队都组建不了。
林县令有私心不假,可县里受到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
这样能长久发展的好事冒出人来阻挠,左明晨脸色沉下几分。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左明晨有了怀疑後,直接起身,要亲自审问柳四夫妻二人。
他长相端正,其实并不骇人。偏一身气质像个酷吏,尤其是冷脸没表情的时候。
左明晨把柳四夫妻二人一起绑在刑讯架上,也不言语,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烧铁烙。
还以为蒙骗过关的夫妻两吓坏了,双眼死死盯着炭盆里的铁烙。
左明晨看铁烙烧的差不多,言简意赅,“说实话,不用受罪。不说,烫了关水牢。”
柳四和田春娘都忍不住的打哆嗦。
刚刚押他们来的时候,路过了水牢。
因为气味难闻,一股恶臭,他们瞥了一眼。
水牢里的水脏污不堪,还有老鼠虫子的尸体,更有秽物漂浮。
满身伤口的泡进去,这不是要人命吗!
二人连连哭喊求饶,左明晨坐着一动不动,听见了没反应。
越是这样,夫妻两心越慌。
左明晨等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完,才淡淡道:“谁先说,放谁走。”
闻言夫妻二人彻底安静下来,相处这麽久,都深知对方的脾性。
对方绝对会先说保命!
本就不是什麽意志坚定的人,怕苦怕疼又怕累,更怕唯一不受罪的机会给对方得去。
因此铁烙都还没举起来,两人就争先恐後,你一言我一语的什麽都说了。
原本的谋划,比发生了的更可恶。
根据二人的交代,他们最开始的计划,是想和凌星或者柳家兄弟发生冲突。拖到官吏过来,再让柳雀想办法撞死在官吏刀下,接着由柳四夫妻二人哭诉,说当官的当街杀人。
若是没找到机会,就趁官吏在,借着混乱,靠近凌星,由柳雀用匕首插自己,嫁祸过去。
这样凌星就跑不掉,只要一口咬定是凌星伤人,即便最後没有证据,可那麽多人看着,总有没看全,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