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悄悄回头,见酒楼里没人追出来,他狡黠一笑问沈回,“我演的怎麽样?是不是很好?”
沈回看他灵动模样,嘴角带笑轻轻点头。
“哥夫一开始就没打算卖方子?”
他观凌星这一系列的举动,看起来不像是没有准备。
凌星点头,“本来我以为说继续摆摊子,对方会不同意。那时候正好也是个契机,谁知道他同意了。”
当时凌星心里还想怎麽顺理成章的哭呢,幸好这赵楚平贪心不足。
那时候虽说因赵楚平的话真的生气,但也总算不用另想办法。
“那哥夫後面是有什麽打算?要我做什麽?”
凌星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个办法,去找屠八爷帮忙。”
屠海此人在云霞镇有些势力,地头蛇可不是白叫的。找他帮忙,给足报酬,万事好说。
不能说可以彻底摆平云霞酒楼,屠海的力量没大到这份上。
但是保沈家还有他自己的安危,是能做到的。
至于包子摊的买卖,怕是保不了。
沈回也想到这些,他看向凌星修长的手指,“第二个呢?”
“去找县令大人。”
要说云水县最有势力的人,那非县令莫属了。
凌星有找县令的念头,也完全是因为这个县令,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
能为摊贩专门提供仓库,将摊位做的如此成熟,不难看出他注重民生。
不会因为摊贩不比商贾赚钱,就没有任何保障措施。
更难得的,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吏员去各个村镇,宣读律法。
上回方家人来家里闹,因着县令多次派人宣读过律法,大家都知道那种情况下,看了哥儿孕痣会有怎样的後果,所以事情解决的也很快。
县令应也是惜才爱才之人,李徽缘在仓库做门房,镇上的人都知道原因。
之所以让大家都知道,或许有县令想要好名声的原由,但肯定也有让人不要打扰李徽缘读书的原因。
在此之前,李家隔一段时间就有媒婆上门。
虽说李徽缘只是个童生,但人家是头名啊,後面也还要继续考的。
要知道眼下读书艰难,云水县十几个镇,每年童生中不到二十个,秀才最多的一年有十个,最少的一年只有两个。
举人老爷更别说,五年能出一个,那都是整个云水县烧高香了。
进士那是一个也没有,他们云水县县志上没记过一个进士。
看中李家,又敢来结姻缘的,都是些商贾人家。
他们愿意出银子供其读书,就是为搏一下李徽缘能中举人。
实在不行秀才也行,那也是他们攀上了。
李徽缘童生是头名,中秀才的概率可比其他人大许多。
这麽一大块肥肉吊着,商贾们都想咬一口。
闹的李徽缘根本无法静心读书。
如今大家都知道李徽缘受县令照拂,一些想要将女儿,哥儿嫁给他的商贾,都会掂量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估摸着也轮不到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安生许多。
也因此,李徽缘终于能安心读书,静待明年的科考。
即便是凌星还没有见过云水县令,不过他能从点滴中感受到,这是一个真正的父母官。
既然是父母官,那老百姓有困难,肯定是要找其做主主持公道的。
沈回对县衙的了解比凌星多,他道:“县令勤政爱民,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会直接由县令出面。方子的事情,应只会由典吏出面。”
典吏上面还有主簿,再上面才是县令。
若非县丞只管粮司和征税,要想见县令,还要再过县丞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