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开始的地方算了算了,自己看上的犟种……
画中的凌途锡身穿警服,目光专注地望着远方,鬓边的发丝微微掀起,像是迎着风,因为时间仓促,画的笔法略有些粗犷,也正因如此,画里的人被带出几分特有的刚毅。
何澜得意地翘起嘴角:“相信我会画画了?”
对面两个人同时点了两下头,因为同频,显得傻乎乎的。
凌途锡假装深沉地把画推回他面前,又被他推了回去:“送你。”
“嗯?我保管!”夏晟波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一把扯过画,擎起来仔细看,要不是还要做笔录,他都想立刻拿出去在全队展示一圈。
何澜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
这个小插曲就这麽过去了,神经大条的夏晟波完全没过脑,比如,为什麽何澜画的是他们队长,而不是他。
对于案子,凌途锡心中还有疑虑:“何澜,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跟邱教授的具体聊天内容,还有,在你们聊天时他有没有什麽异常表现?”
“我不确定,因为我跟他是第一次见,可能在他的行为举止方面提供不了有力的证词,但是……”何澜顿了顿,解锁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这幅画,他看的时间有点长,但明明很用心在看,最後却寥寥两句就带过了。”
“他说了什麽?能复述一下吗?”
何澜戳着日渐圆润的下巴想了一会儿:“也不算特别吧,就是说了一下这个龙纹玉璧的大体朝代在战国,说看纹样应该是燕国的东西,然後就跳到下一幅画了,其他三幅都介绍的很仔细,包括有两件清早期市井中制造的仿品,质地雕工什麽的,他都很用心替我解答。”
“会不会是对这件了解的不多?”
“有可能吧!”何澜不了解邱纳,所以不好下定论。
见他这麽谨慎,凌途锡换了个问题:“你走之後,有没有看到什麽人上天台?”
何澜摇头:“没有,天台没人,哦,你们也看了吧?那上面很空,就几盆花,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见。”
确实是这样。
凌途锡看着夏晟波在笔录上写下最後一笔,拿过来看了一遍,让何澜签字。
夏晟波一边整理笔录一边说:“看样是自杀无疑了,可以结案了!”
凌途锡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当着证人的面随意下定论,太不专业了!
何澜笑眯眯的:“那,两位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凌途锡站起来,作势要跟他握手:“感谢配合。”
何澜挑了挑眉,上手握住,凌途锡抽手,却没抽出来,何澜紧紧拽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那,既然是自杀,你可以下班了吧?”
“有案子,没有下班这一说。”
何澜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六点半,隔着拉起的百叶窗还没注意,外面天都快黑了。
“那总得吃饭吧?不走远,就在附近。”
凌途锡还想推辞,何澜再次开口:“利息。”
“……”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市局大院,肩膀挨得很近。
雅久在车里按了声喇叭,何澜朝他挥挥手,他就下车,小跑着过来。
“澜少爷!”他瞥了凌途锡一眼,不情不愿招呼,“凌警官!”
“我跟凌警官去吃个饭,你不用跟着。”
“澜少爷,抱歉,我得寸步不离保护你!”尤其是在凌途锡这个“监督员”面前,必须表现得比以前更加尽责。
何澜挎住凌途锡的胳膊:“不需要,你在这等我,有凌警官保护我就行!”
夏晟波蹭饭不成,捏着手里的画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什麽,从二楼询问室一口气跑到三楼办公室,拉着所有人跑到窗口,刚好看到这一幕。
凌途锡感觉那些目光要把自己烫出一个洞,但该说不说,何澜的话还挺让他受用的。
他对雅久的语气比上次好了点:“你就在这等吧,我们很快回来。”
雅久二话不说扭身回车里,一肚子怨气。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完了,活爹!
何澜拉着凌途锡的胳膊不放,一起出了市局大门,刚好,一辆出租车在伸缩门外停下,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被一个男人搀扶着下车。
女人穿着水墨风的及膝连衣裙,气质优雅,头发在脑後盘起个古韵十足的髻,没化妆却不显老态,一看就很注重保养。
而男人稍稍比她年轻一些,看起来关系亲密。
一下车,她仰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国徽,开始抹眼泪。
那个男人低声安慰着什麽,扶着她往里走,在路过凌途锡身边时,问:“警官,请问刑侦支队二大队怎麽走?”
凌途锡打量着他们:“你们是?”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很快:“您是二大队的警官吗?我们是邱纳的家属,下午接到一位姓吴的警官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