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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2 （第2页）

“喂，妈……”

方菀之的语气并不是想象中的激烈，也出乎陈序意料的不是为了责问而来，女人问他在不在家。

“在，刚放学回来。”

“嗯，你来楼下，我在单元楼门口等你。”

“你现在在楼下？”陈序有点不敢相信听到的这话，但还没细想他就明白了。上次方菀之不请自来的时候看见了他和傅明恕晨起没有收拾的模样，那这次……恐怕她已经有所顾虑所以才选择在楼下不上来，但这一举动是出于尊重还是“眼不见为净”他倒是不知道了。

“我妈来了，就在楼下。”陈序挂了电话後跟傅明恕说道。

“找你有事吗？那赶紧下去吧，别让她一直在那儿等。”

陈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问傅明恕：“脸上看不出打架了吧？我这衣服换一件吗？还是换了算了，沾了点徐家硕那人的血……”

傅明恕都给不了建议，就见陈序嘀嘀咕咕地就往卧室去了，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看不出来打架了吧？”少年有些不放心，回到客厅，站在他面前让他检查。

“看不出，你妈要是看得出来你回来找我算账。”傅明恕调笑。

陈序白了他一眼，“钥匙我不带了，等会儿你记得给我开门。”他说，带上门跑下了楼。

傅明恕笑了笑，见人走後，他才掏出手机。手机上一条他妈妈半小时前发的语音消息还在未读状态。这会儿就他一个人，他也就不顾及什麽，开了外放直接听。傅妈还是一贯的好脾气，说已经跟傅明月说过让她带点好喝的红茶回来了。傅明恕听了，给他妈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表示感谢。

他让陈序猜他姐有没有同意他俩在一起的事时，傅明月还没回复他的消息。後来确实等来了对方的反应，只不过是拉黑。看到那句“不是对方好友”，他苦笑了一下，无奈只得“曲线救国”，转头找他妈出面，当然说辞就不是他要，而是“家里来客需要”或是傅爸傅妈自己想喝了。

其实对于傅明恕来说，被他姐拉黑没有什麽。傅明月的性子，作为亲弟弟的他最为清楚。要是什麽都没变化，他才会慌张。但他知道不管是傅明月这次去云南旅游，还是把他从通讯录中剔除，都是这个人“还在生气”的表现，有生气的时候就有消气的时候，傅明恕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姐自然地接受这个现实。

倒是陈序，傅明恕一想到下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那样一件事，他就没来由的觉得恐慌。他低估了徐家硕这人的卑劣程度，又或者，陈序曾经说过的那个可怕现实已经初露端倪。从来没有遇见过什麽事的人有了些无法拿捏的恐惧，为了平复这一心情，他去窗口点了根烟慢慢地捋那乱麻一般的思绪。

陈序下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方菀之的背影，女人撑了一把阳伞，戴了一副墨镜站在单元楼前的空地上。这里确实没有供她休憩的地方。听到身後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母子俩四目相对时，陈序先喊了一声“妈”。

“妈，你找我有事？”他惴惴不安地说。

方菀之没有对这个儿子嘘寒问暖，开口就是很直接的问题，“我听你爸说你打算艺考？”

陈序没想到是这个，一时拿不准他妈的意思。

“是，有这个打算。”

“你现在文化课很差？”方菀之不知道是不是热的，说话间已经轻轻地蹙起了秀眉。

“中上，进重点有点难。”陈序如实说道，这几年，其实他爸也不怎麽真正知道他的成绩，总是知道个大约的区间，当然更不会来问他为什麽现在的成绩跟以前比差那麽多。他觉得这种事只有他妈会管，果然——

方菀之一听就有些不悦，她接着问了具体的名次，陈序也没瞒着，说了最近一次的。

“你怎麽……”女人说着便有些生气，“他读书怎麽样？”

“谁？”陈序没反应过来，等对上他妈那双凌厉的眼睛後，他才从无声的对视中明白“他”指的是傅明恕。

“很好，基本不会掉出年级前三。”

得到一个意外的答案，方菀之显然更加不喜。原本准备好的一番教育在傅明恕拔尖成绩的现实下不情不愿地憋了回去。

“那你现在报了哪个画室？”

陈序对着他妈有点不敢说出事实，但方菀之的眼神迫人的气场太强，他更小的时候一度以为是她当了多年老师培养出来的，要不怎麽他的眼睛就总是郁郁寡欢地没有神气。

“你不会什麽都还没开始准备吧？”早就见出了儿子心思的人一脸的“恨其不争”，“所以你对自己的未来到底什麽规划？我早就知道你那个爸就是个不争气的，自己不争气也没想过把自己儿子培养出来，抱着别人的儿子乐呵呵，这种人，我真的……”

一模一样的说辞，陈序在那几年已经通过了无数遍。他甚至感到麻木，好像这话里的内容成了铜墙铁壁，无法传达其中哪怕一个字的意义。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走起了神。直到穿着人字拖的双脚脚背被外面的烈日灼晒得滚烫後，他才冷不丁想起什麽，跟着擡头看了他妈一眼。

方菀之正好奇地看着他。

“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妈，你，刚说什麽？”

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麽我来负责你集训的钱，要麽你跟楼上那个男的厮混，从此你的事情不要再想我出一份力！”

【作者有话说】

跟各位知会一声啊，趁现在也人少，这文每日的更新时间改改，改到每天晚上八点左右。有事或是休息，我一楼回复。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