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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第2页）

“好吧……”

看着傅明月漂亮无忧的脸，傅明恕喝了口茶想：我怕我要是真的说了，会吓到你。

那天是几个人同时进的郭庶丰办公室，结果陈序成了唯一一个被叫家长的人。

“让你家长来学校走一趟的理由呢，是上次你无故旷课我叫你爸过来他也没来，後来几次考试你的学习情况我也没能联系得上你家里人。现在高二都快结束了，我就想着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也是为了你今後出路的问题。”

陈序被叫到办公室时，郭庶丰给出的理由就是这个。

“要是上次我爸都没来的话，那这次可能也来不了。”陈序实话实说，他甚至是在给郭庶丰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他家不可能有能为了他而出面的家长。

“你这话我怎麽听着是在闹情绪呢？”郭庶丰不紧不慢看了他一眼，“总之，叫你来的事情就这一个，让你家长来学校的原因我也说清楚了，要是这周我没见着人，那麽在我眼里，陈序，你就是放弃上大学的人了。高三我们不讲那些虚的，态度决定一切，你要是连自己都放弃了，那老师还能帮你什麽？你说对不对？”

陈序没应，他当然知道郭庶丰这回叫他喊家长的原因不纯粹是为了商量他今後的出路问题，因为事实上眼前的这个班主任从来就没拿正眼瞧过他，要真说是为了他今後的前途考虑，他陈序是半点儿都不会相信的。但如果说是为了之前那个绯闻，让他找来家长好杀一儆百的话，那他觉得这事才真正说得通。不过现在看这局面，仅凭他一人之力是难以改变了，他只好出去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陈父还是之前的态度，他说他在外地跑工程，暂时回不去。

“那什麽时候能回来？”陈序站在走廊的角落打电话，这里有一棵广玉兰，花期已经过了，零落的花瓣被吹进走廊内，有许多甚至呈现出腐烂的颜色。

那头没给确定的时间，只说：“至少这周是回不了了。”

陈序没再问下去，电话那头听起来是在一个十分安静甚至带有回音的地方，他无法质问他爸是不是真的在外地跑工程，很早以前他会不服气地说两句，到了现在他什麽想法都消失了。这通电话跟他想的一样，他一点不意外就挂了。

想想郭庶丰那儿肯定没法交代，但还能怎麽样呢，他想，至多就是再遭受一年的白眼，或者有事没事再往走廊这儿站站。想到这儿，少年踢了脚掉在大理石面上的残花，哂笑了一番後回教室了。

可是两天後——

“妈？”

方菀之挽了个发髻，穿了一条蓝色底纹的碎花连衣裙，脚上一双黑色细带的平底凉鞋。她挎着包，一手正理着垂落的鬓发，望见了刚从教室出来的自家儿子。

女人的眼神复杂且变化得很快。陈序原本以为不管过去多久，也不管发生了什麽事，对方终究是自己的血亲，但上翘的嘴角很快就因为对方骤然变冷的眼神而僵住。那种熟悉的厌恶感犹如藤蔓忽然攀上了他全身。陈序觉得不能呼吸，他说要先去通知一下郭庶丰。方菀之没说话，只做了个动作示意他去就好不用管她。

一开始陈序没在其他教室找到郭庶丰，後来他去办公室找，才发现方菀之已经站在了郭庶丰的旁边，後者大概老早就下课回到这儿了。他进去的时候，郭庶丰正在对他妈说什麽，对方侧着耳朵听，半边脸涨红，显得难为情又十分局促。见到陈序进来，她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批评教训的话无非是那几句，只是郭庶丰的语气跟他们两个私下谈话时相比没有那麽刺耳，稍稍多了几分客气罢了。高考和之前的几次考试情况他都说了後，话题便自然地转到了之前那次没证据的恋爱传闻上。但说到陈序和辛筱薇谈恋爱的事情时，陈序都坚决否认了。

这时候，这个当了十几年班主任的人就深深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学生我也管不了了，这件事你们家长自己回去多多教育和管束吧，我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这次要不是被我想办法压下来了，恐怕会很严重……”

“嗯……”出乎意料的是，方菀之倒没有想象中的感激和惊慌，她表现得十分平静，这难免让想要借此做文章的郭庶丰有点失望。

後来郭庶丰有事就先走了，剩下方菀之和陈序面面相觑。良久，陈序才说：“我以为是爸过来。”

“你以为他那个人还会想得到你的事吗？”方菀之毫不客气地说，“你打给他电话的当晚就给我发微信了，他说他在外地出差没时间过来……纯粹就是说鬼话，这一年都没什麽工程可做，去什麽外地？！当初把你判给他的时候我就说了你的事我以後都不会管，到头来还是事事都得我参与……”

陈序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麽感觉，就跟一枚细针在麻痹的心脏上扎一样，会有点痛觉，但不多，更多的是习惯，是熟悉。

“对不起……”

陈序想，这个时候兴许就是说这种话的好时机。

“对不起什麽？就知道说对不起……”方菀之随口就说，“是你们班主任搞不清楚情况，随随便便就叫家长……”

陈序还没回过味来，就听得他妈转身而去时丢下的一句话：

“我还真以为你改了毛病。”

陈序没想到再次听到这话是在高二的现在，距离他初二那年第一次“发病”已经过去了三四年的时间，而他母亲的态度丝毫没变，甚至因为时间而把那份厌恶沉淀到了最强烈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追上去想拉住方菀之解释。他有点知道方菀之今天的怒气是从哪里来，毕竟上回在商场碰见时，傅明恕就在他身边站着。自从知道他有不一样的地方，方菀之就对他的交友有很大的偏见，只要是男性跟他一起，她就会露出几分厌烦。

可紧追了几步，陈序又冷静下来了，首先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傅明恕的感情并不单纯，意识到这点後，他就顿时失去了跟人解释的力气。他连跟自己都解释不清，又怎麽能跟别人保证呢？

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过了几秒，陈序终于还是眼睁睁看着方菀之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

【作者有话说】

终于！34的不通过理由真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