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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第2页）

“不过说有四寸的一只玫瑰荔枝奶油，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去拿。”

“都可以吧，反正吃不了多少。”陈序坦言。

傅明恕点头，跟叁落那边说了等会儿就去取後，几人就在路边拦了辆车，自行车塞进了後备箱，朝陈序住的小区开去。

他们商量的是，傅明恕的自行车先停陈序的小区这儿，叁落就在附近，他们可以步行前往。至于吃饭的地方，他们选在离小区不远的那个综合体里。

四寸的蛋糕拎在手里小小的。在路上走着时，丛舟看上去很高兴，但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啊了一声後问蜡烛这些拿了没。

“拿了，在袋子里。”傅明恕说。

“那就好。”

“有这麽重要吗？”陈序实在不解，“生日年年都有，过不过的，时间也是照常这麽走。”

傅明恕看了这人一眼，刚想说什麽，却被丛舟打断。

“当然重要，今年是哥你十八岁的生日！”

“……”

“……”

两个十八岁边缘走着的人都愣了一下，但各自想的却不一样。陈序当然是惊讶于自己竟然把这麽重要的一年给忘了，而傅明恕则是震惊陈序竟然比自己大。

“我还以为你这是十七岁的生日。”他笑着就把这话说了。确实，陈序这人除了个子高，骨架还是较为削薄，坐在那儿的时候光看那张巴掌大的脸确实不太能想到他会比傅明恕这样的人年长。

陈序不屑：“所以长高几公分没用，叫哥还是叫弟拼的还是实打实的年纪。”

傅明恕莞尔。

综合体是前年老城改造的时候新建的，虽然政丶府砸了不少钱，但比起新城那几个，人流量还是欠点。来这儿之前丛舟就一再申明这次他来请客，陈序说了两句也没推了，他知道丛舟有点零花钱，也明白再推就该扫兴了。这会儿在选择吃什麽上，俩准高三都把选择权让给了丛舟这个小孩。

“吃寿司？”他指着一家老牌寿司店问。

“看看有没有中餐。”

一向喜欢海鲜的陈序突然改了口味，这让傅明恕侧目。

“那就吃炒菜吧，我也正好想吃点米饭。”

“嗯，那就吃炒菜。”

三楼餐饮区的这家湘菜馆虽然是连锁店，但胜在出品稳定，几人挑了个临窗安静的位置坐了，各自点了几道菜後，又把蛋糕寄存在店内的冰柜里。

等菜的间隙，丛舟说起了自己填报志愿的事。

“爸是不是不同意你把十九中当第一志愿？”陈序喝着大麦茶问。

“也——还行吧。”

大概是陈序在校表现平平，连带着在丛舟的志愿选择上，陈爸都有点不喜欢十九中这所学校。或者说得直白点，陈序隐隐有种感觉，他爸想把他跟丛舟分开，至少不要跟亲兄弟一样那麽密切。这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奇怪，但事实上，一个在抚养权的争夺上完全没有主动性，要不是妻子这方完全放弃而孩子被迫选择自己的父亲，在重组一个新家庭後确实不会希望过去的一些事成为他奔向幸福未来的绊脚石。拥有一个新的人生是陈序在他父母吵架的时候经常听他爸讲的话。

“志愿你也报了，就算改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以後的话，丛舟你还是多听老爸的话吧，他给你的建议会比我的更准确。”陈序突然说道。

丛舟还听不出这背後的意思，他只当是他哥在定期教育他，教他一些人生道理。

“十九中不是也挺好的？”见兄弟俩人说着说着都有点消极，傅明恕笑着道，“丛舟要是有填报的信心，我觉得以後也不必太过担心。”

“是啊，只是哥之前一直说进来会感到很吃力什麽的……”

陈序猝不及防地慌张了一下。这点丛舟没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傅明恕倒是一点不落地看在了眼里。或许他稍微知道点陈序心里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太隐秘，他不好随意说出来。

“吃力是肯定的，毕竟十九中也不是随便什麽成绩，或者靠着运气就能进来的。”傅明恕喝着茶，看了眼陈序说，“是吧，陈序？”

陈序嘴角微勾，勉强笑了一下。

“对啊，哥以前是他们学校的学霸。S中考十九中的分数线不是很高吗，哥好像也是超了二十分被录取的。很牛逼哦。”

看得出，丛舟对这个哥很崇拜，崇拜到在一定的情感表现上并不像是个本该处于叛逆期的初三学生。傅明恕对这种纯粹的欣赏不太了解，他跟傅明月也从来不是这种关系。所以他说不好这种过高的崇拜和陈序内心的隐忧是否会安然无恙地共存下去。

这时，凉菜并热菜都陆陆续续上来了，陈序明显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便叫他们吃菜。幸好湘菜香辣有滋味，丛舟又是小孩心性，几人一吃起来就全然忘了再去计较那些说不明的事。

吃过饭，又问服务生要来了蛋糕。虽说这个玫瑰荔枝蛋糕是“剩下”的，但蛋糕很漂亮，整体是荔枝那般通透的奶白色铺底，上边摆着三颗小小的鲜荔枝，每颗荔枝的中间还点缀了细碎的玫瑰花瓣，常规的那种写了生日快乐字样的巧克力牌是没地儿插了，但三人看起来都不在乎这个。丛舟帮着从数字蜡烛里扒拉出“1”“8”两个数字，金色的数字蜡烛倾斜了一定角度插在蛋糕上，一下子就让这个小小的四寸蛋糕变得仪式感满满。

“我问服务员要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