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年年安安静静的等人来,小家夥自己从里面爬出来,看到时竹就要抱抱。
两个肉团子坐在腿上,时竹感受着这份压人的甜蜜,颇有些哭笑不得。
“姆父,去哪?”
肚子吃饱饱後,两小只不安分的从时竹腿上下来,好奇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去县城送舅舅考试呀,忘了?”
时竹坐在俩肉团子身後双手虚虚扶着两小只的身子,闻言温声道。
“舅舅呢?”左右环顾没找到时云的两小只疑惑。
“舅舅和他的好朋友在一起呢,不在这里。”
“噢。”年年安安扒着车窗前看看,後看看,似乎是在找他们的舅舅在哪辆车上。
“好了,乖乖做好,姆父陪你们玩游戏。”
顺着车窗吹进来的风打在脸上冷冷的,车厢里的暖意这麽一会几乎散了个干净。
小孩子体弱,怕两小只生病,时竹温柔又强势的把两个小家夥从车窗上带回来。
好在两个小家夥十分懂事,顺着姆父的力道坐回车厢里,乖乖的和姆父玩游戏。
狄横坐在车辕听着车厢里时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不觉一股暖意从心里蔓延全身,被冷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脸庞都柔和了不少。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後进了县城。
“他爹,肚子饿了,想吃大餐。”把两个小家夥在车厢里安置好,时竹从车厢里爬出来挂在狄横宽厚的肩背上,语气懒洋洋的。透着不自知的娇气。
狄横被自家媳妇娇娇软软的声音激的心尖一颤,意识到媳妇现在的动作多麽危险之後又收敛起心绪。
随即勒紧缰绳,降低牛车速度一手伸到後面把时竹捞到怀里,不轻不重的轻斥道:“坐好,小心摔下去。”
“噢。”时竹没在意男人的话,窝在狄横怀里声音拉得长长的:“饿~了~”
“嗯,带你去吃。”
说完一打缰绳,牛车顺着主人的心意朝着酒楼驶去。
一行人在一座雕梁画栋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时竹看着挂在门前的牌匾,暗叹:县里的酒楼就是有派头,这牌匾都做的如此大气。
“客官,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刚刚站定,楼里就有小二迎了出来,热情的接过牛车绳子。
除了时竹一家五口,还有一个时云的夫子与四个时云的同窗。
“十位,吃饭加七间上房。”交涉的事交给时竹,狄横转身把趴在车窗边探着小脑袋好奇张望的哥俩一一抱出车厢。
“客官,我这没那麽多上房,您看能否几人住一间?”小二弓着腰脸上有些讨好。
时竹不欲为难小二,略一思索便道:“五间可否?”
他们一家四口一间,夫子一间,小云单独一间,剩下四位学子两人一间。
“可以可以,多谢客官。”看时竹这麽好说话,小二立马笑开,对着时竹谢了又谢。
时竹颔首示意,牛车交给小二带去照料。
随即牵着儿子的小手,和狄横一起走到从另一辆牛车上下来的几人面前,与夫子见过礼後,与几人说了住房安排的事。
“甚好,甚好,劳烦您二位费心了。”学院夫子拱手道谢,几位学子也跟着一起拱手道谢。
“您客气了,多亏了您照顾,小云才这麽快就能来考试。”时竹赶忙扶起夫子和几位学子,随後又是一阵寒暄。
好在在时竹有些招架不住时,被乖乖牵着父亲的手站在原地等待的年年安安打断。
“姆父,饿了!~”年年安安轻轻扯了两下时竹的手,待时竹看过来後摸了摸小肚子,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哈哈,吃饭吃饭,咱进去吧。”夫子慈爱的看着年年安安哈哈一笑,随後抚着胡须率先走在前面。
时竹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绞尽脑汁想该怎麽说了。
等几人进了酒楼後,暗暗给两个儿子比了个大拇指。
年年安安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姆父的这个手势是夸奖他们的意思,纷纷捂着小脸笑开了。
一家人脸带笑意的走进酒楼。
一进去,各种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後的往鼻子里钻。
味杂而不乱,萦绕鼻尖的是勾人的香气,勾的人口水直流。
年年安安刚刚还有些害羞,这会也顾不上害羞了,魂都快被空气中的香气勾走了,耸着小鼻子两眼放空。
看着俩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时竹有点好笑,从怀里拿出手怕假模假样的擦了擦俩儿子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张口打趣:“哎呀,口水都留下来了,衣服都要被口水浸湿了。”
年年安安没听出姆父的打趣,闻言赶忙低头查看衣服,看到衣服没湿还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用手背擦擦嘴巴。
“姆父,吃饭饭~”安安小脸上带着两朵红云,害羞的牵住时竹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好。”看着儿子如此着急的模样,时竹收了逗他们玩的心思,和狄横一人牵一个跟着侍从穿过大堂来到他们订下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