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胸口碎大石,来。”
正巧,时竹他们刚找了个位置站好,就听到心心念念的胸口碎大石表演要开始了。
放了五文钱到赏盘里,便双眼放光的看着被围在中央躺好的放好道具的人。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被一块十厘米厚的长方形石板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上,除了头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笼罩在石板下,只露出劲瘦的胳膊腿,观其脸色平和,似乎这石板一点也不重。
绕着人群上铺了一圈赏钱後,一肌肉虬扎的大汉拿着一把大锤子在观衆的催促下走到中央在那少年人旁边停下。
双手握着锤子高高举起,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下,引得围观群衆一阵惊呼,时竹也好一阵提心吊胆,看到躺在木板上的少年人害怕的闭紧眼,也不忍再看,刚用手捂上眼却又听得嘘声一片。
从手缝里悄悄看去,便见那壮汉手中锤子高高举起,运足了气势後,猛然落下,却在离石板还有段距离时停下,吊足了人胃口。
引得有些围观群衆耐不住性子往地上撒了许多铜板催促。
来时心心念念,此时看到这番景象突然有些兴致缺缺,特别是那少年人每一次在实锤落下时脸上的害怕与此时笑的合不拢嘴的杂耍老板两相对比後,便觉更是厌烦。
然而想退出去,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的动弹不得,只得转身将脸埋在男人胸膛。
“不舒服?”狄横的视线一直放在时竹身上,此时看到小媳妇皱着小眉头趴在自己怀里,有些担忧问道。
“没有。”时竹趴在男人怀里闷闷的摇了摇头。
耳边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更是在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中达到顶峰。
表演结束,拥挤的人潮慢慢疏散,时竹三人也跟着离开。
时竹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在猜了灯谜,放了花灯,又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零嘴之後心情又明媚起来,捧着一个烤红薯狗狗祟祟的挤进了前方围了一群人的地方。
徒留身後拎着大包小包的狄横和时云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干着急。
那边,时竹挤进人群後就找了个好位置摆好了吃瓜姿势。
“丧天良的医馆,把我婆婆医死了,我婆婆本来只是有些咳嗽,从这家拿药吃了之後就开始咯血,没一会人就没了。
老天爷啊,这些个黑心肝的,人被医死了,竟然还不承认,我可怜的婆婆啊,死的好冤呐。”
人群中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头发散乱,眼眶红肿跪趴在地正拍着大腿嚎哭,旁边还放着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她口中被医死的婆婆了。
老太太被放置在中年妇女旁边的地面上,应该是还没做过清理,此时那老太太脸上,身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婆媳俩如此凄惨的模样引得围观衆人纷纷下场痛斥黑心医馆。
“孔正明,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医死了人你有本事出来啊,躲在里面算什麽本事。”
“就是,医死了人不敢出来,这是要做缩头乌龟吗?”
“想想我之前在这家医馆看过病我就害怕,必须把这黑心肝的抓起来,要不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